第27部分(3 / 4)

竹筒倒豆子。“宋師兄這些年忙著救濟災民,還有武當庶務要打理,無論行商買賣還是安置災民都是千頭萬緒,與商戶官府、江湖各方勢力交道,佃戶春耕秋收生老病死都要過問,他還要學武習書,便是給他三個身子也忙不過來!大夫說他太過操勞以致耗損過度這才嘔血,好在他年輕力壯稍加調養也就沒事了。”

殷梨亭怔了一會低聲道:“這事你們大師伯知道嗎?”

“一開始還瞞著,可去年……”說到此處,方振武忽然抬起頭,滿是幽怨地望了殷梨亭一眼。“去年六師叔突然從濠州帶回了四萬流民。原本安置十萬百姓已是捉襟見肘,這雪上加霜的,宋師兄一忙起來連吃飯都顧不上更別說喝藥了。他斷斷續續病了一個冬天人瘦了兩圈,陸管事怕出大事就偷偷報給了七師叔,後來大夥就都知道了。”

殷梨亭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忽然福至心靈,倒抽了一口冷氣急道:“他生病嘔血可是因為我飛鴿傳書予他說要帶四萬流民到武當安置,他一急之下這才……”

“六師叔不必自責,大夫也說了宋師兄把淤血吐了對他反而是好事。”當初急地打破程立言的府衙搶了大夫回來給宋青書看病,如今時過境遷,方振武竟還好心安慰了殷梨亭一句。“如今有大師伯、七師叔為宋師兄分擔,大師伯為人嚴謹,可這次宋師兄出主意交際曹知府購置峽州土地,大師伯竟也不曾怪罪宋師兄做事取巧有損武當清譽,宋師兄現在行事可比以前便利多啦!更何況我們在泉州的買賣愈發壯大,鄂湘兩地群雄俯首,日後武當派行走水路再無後顧之憂!”

殷梨亭又哪裡聽得進去,這段時日與程氏父女護送定遠縣百姓去武當,程氏父女也曾提過他行事過於意氣不通世情。當時他並不明白程氏父女言外之意,江湖險惡人心難測他早已見慣識慣,怎能說是不通世情?卻是如今才明白當初他在濠州憑一己之力救下四萬流民賺下偌大名聲,全靠青書幫他料理首尾。殷梨亭無力地擺擺手示意他退下,“你去吧!”有很多事殷梨亭覺得他需要好好想想了,心頭無由地浮起程小姐說過的那句話:行俠仗義不能只看眼前!

程小姐發覺到了武當之後殷梨亭漸漸變得更加可靠了,當然他還是會犯錯,想幫忙卻總是丟三落四,花錢又很散漫,完全不像個武人或者說完全就是個武人,不但輕生死還輕錢財,可卻很重道義。所謂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一旦答應下來的事怎麼都要做到。然而好景不長,程小姐才剛對他改觀少許,殷梨亭又突然不告而別。再次回來已是一個月之後,原來他應了薛大夫所求又回了一趟定遠縣。那日他們逃地太過匆忙,薛大夫家裡還放了幾本行醫手札沒有帶走。結果殷梨亭回來的時候不但帶了那幾本行醫手札,還帶回了一身傷。武當上下對此見怪不怪,程小姐卻在氣惱之餘又有些緊張,尤其是見到殷梨亭帶著傷還跟著爹爹忙前忙後安頓百姓。

那日,王家的小孫兒金寶又犯了巔疾,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王老漢忙不迭地讓人快去請薛大夫,待程小姐與薛大夫一同趕至時,便見著殷梨亭正緊緊抱著金寶,而原本應塞在金寶口中防止他咬斷舌頭的木棍卻變成了殷梨亭的手指。金寶正發作地厲害,饒是殷梨亭身懷武藝,伸入他口中抵住他上顎的幾根手指此時也已被咬出血來。薛大夫顧不得與殷梨亭說話,急忙自藥箱中取出銀針紮在金寶的背脊上。昏迷中的金寶又狠狠抽搐了一下,本就緊咬的牙關愈發用力,更多的鮮血自殷梨亭指間湧了下來。殷梨亭恍若未覺,程小姐卻忍不住驚呼一聲。

待殷梨亭終於能抽回自己的手指已是一刻之後,王老漢千恩萬謝地將殷梨亭送出門,薛大夫卻還要留下繼續照看金寶。程小姐見殷梨亭那原本修長漂亮的幾根手指如今包紮地好似白蘿蔔一般,心中便是一陣煩躁,忍也忍不住地道:“自己的傷還沒好來這添什麼亂?薛大夫那兒本就缺醫少藥如今還要分心照顧你,你既號稱武當六俠在江湖上威名赫赫,怎的這麼容易便受傷?”

殷梨亭被程小姐說地一陣臉熱,許久才囁嚅著道:“我見金寶發作地厲害怕他咬斷舌頭……我只是想幫忙。”

哪知殷梨亭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程小姐更是惱火,當下怒氣衝衝地言道:“殷俠士,你想幫什麼忙?春耕稼穡民生艱難你一竅不通,交際應酬擴張勢力更是猶若稚童。你是武人,在江湖上鋤強扶弱揚名立萬便好,若實在無所事事,亦可為了一介婦人離家出走要生要死,何必拿我等小民消遣?”

殷梨亭被罵地狗血淋頭,還沒想好他該如何解釋,程小姐居然又氣跑了。殷梨亭天生面薄,那日之後便不敢再出現在程小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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