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蹲著,也省得出來將你最後這點名聲都丟盡了。”
葉修聽了也不惱,只將傘收了,轉頭道:“老韓,你聽見這小子說什麼了嗎?”
孫翔臉色轉瞬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好在韓文清不過拿眼掃了他一下,雖然嚇人,總還沒說什麼。孫翔不自主鬆口氣,又轉而惱起自己沒定力竟被嚇到,這下也知道跟葉修打嘴仗沒什麼指望,索性一揮卻邪耍兩個花式:“來罷!”
葉修亦慢慢舉了傘,做個可攻可守姿勢。兩人於場中靜待一刻,孫翔這才感到葉修所散發出來的壓力——對方所經戰陣,是他絕不能比的;他竟升起了若再這樣對視片刻便要不戰自降的錯覺,忙一斂心神,發一聲喊,一式“豪龍破軍”已是遞出。葉修以傘做矛而攔,兩柄兵刃在空中相交,蹭過一地火花。孫翔一招不中,正待變招,卻見葉修矛法中途換了棍法,一式撥草尋蛇已轉過打他下路。他收矛招架,卻正好陷入葉修連招之中——只見那傘面時開時合,忽而槍法忽而矛法又兼盾擊格擋,直是花樣百出,令人目不暇接。就連一旁觀戰諸人,亦是凝神觀看,心裡暗暗算起若是自己要如何應對。而孫翔被葉修一套連招打得似也束手無策,只一味招架,臂上已被劃了好幾處。
常先在底下看著,心想難道嘉世選這個繼承卻邪之人便這般不中用嗎?他轉眼去看潘林,卻見他一臉凝重,道:“休看現下似是葉修佔了上風,但畢竟劍威不足,只恐——”
他一個“恐”字尚半截懸在那兒,便見孫翔忽地戰矛一挑,竟是在格擋之間擠出空隙,一記伏龍翔天直衝向葉修。這招極是兇猛,便連千機傘盾也擋之不下,葉修當下以傘橫胸,一邊格擋一邊向側面躍開——卻是這伏龍翔天恰好是一招中路上挑直擊,雖然鋒銳無當,失在後續變招過少。偏偏這時候,孫翔衝殺之際、雖是毫不停頓,一柄纏繞銀光炫紋戰矛卻是以從未想過的角度、朝著本來已經避開了的葉修咬了過去。這下連潘林都叫了起來:“龍抬頭!”
常先知道這便是伏龍翔天少有的一重變招,原來放眼江湖,也就只有葉修還能打出這招,如今,竟是連孫翔也行了嗎?他這邊驚訝,葉修已是吃了這一招,竟被氣勁帶著飛出丈許,才勉強受身落地。常先正探頭去看,就發現身邊黑衣青年已是站了起來,捏著欄杆的手指都白了。
孫翔一招得手,極是得意,戰矛一指,道:“葉修,你現在知道厲害了罷?”
葉修起身,咳嗽一聲——顯然吃這一招,還是受了些暗傷。然而他看了孫翔,只是搖了搖頭:“你卻不明白,這柄矛,到底是為什麼而拿起來的。”
孫翔下顎一緊,隱隱有些心虛,道:“鬥神之矛,自然是為榮耀而持。”
“是榮耀,還是你一己自傲?”葉修說著,竟是將傘下垂持著,看起來竟是已極其疲憊模樣。
孫翔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只好叫:“你認輸不認輸?”
葉修只舉了右手食指,做了個“過來”手勢。孫翔只覺這傢伙不見棺材不落淚,冷笑一聲,起手便是豪龍破軍,人矛合一衝了過來。葉修仍反手持著傘,竟絲毫沒有舉傘招架的樣子。下面常先看著,一顆心幾都提到喉嚨口,而身邊青年更是激動,已是一聲“前輩”叫了出來。
然而就在孫翔長矛離葉修胸前不過兩寸的時候,葉修卻忽然動了——他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舉傘招架,而是另一隻手搭住傘柄,也不知道怎麼一動,便見一道紅弧連續閃了幾閃——這下黃少天可忍不住了,“劍影步”三個字脫口而出,隨即又道,“他那玩意不是隻能當矛棍盾的嗎,什麼時候又藏了劍進去?!他是想一個人玩遍十八般兵刃嗎?!”
他話還沒說完,葉修已是在孫翔空隙之間晃過長矛鋒刃搶進他面前兩步——一柄不知何處而來火紅長劍已是指在孫翔喉間:“我這樣叫你投降,只怕你也不服。如何、再來過?”
孫翔眼睛都紅了,一個後躍拉開距離,長矛一抖又如疾風暴雨衝來。葉修這次卻再不藏私,千機傘做矛做劍做鐮做棍做盾,直是比之前還要讓人目眩幾倍。孫翔再如何天才,也從沒想過這樣打法,竟是被打得喘息不得。
他心中焦急,想難道就這樣輸了?越是這麼想,越是想不出變招,手中只勉力格擋,卻像是猛虎困在籠中,如何也衝不出去。
忽然,葉修攻擊之中出現一個破綻,他想也沒想,只拼盡全力一矛刺出,卻看見矛下人形只一化就散了:原來是個影分身術。而真正葉修早已避過鋒銳,重重一刀柄打在他腕關三寸之上,孫翔吃痛,再拿不住戰矛,只單手勉強挽住拄在地上,心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