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葉修打個哈哈:“那小子做的事情,我這大哥也並不知道。”
這時候周澤楷難得開口:“敬二位一杯。”
於鄒二人知道這便是不想在這話題上深談下去的意思了。其實自天地動亂平息,當年的十大門派除了虛空迴歸鬼界、由新生嘉世遞補而上之外,總多多少少都和朝廷有些關係。嶺南藍雨閣自不必說,百花谷自己也和大理一族千絲萬縷牽扯不清,便連一貫死硬到底的霸圖會近年明面上鏢局漕運亦是做得中規中矩。只是這點兒朝廷江湖的平衡,總顯得搖擺不定——於鋒沉吟片刻,又道:“若長此以往,又將如何?”
“十年後事情,誰說得好?”葉修眯起眼睛,道,“但求不變初心便是。”
於鋒鄒遠對視一眼,便自笑了,道:“為前輩這句話,當浮一大白。請。”
“……你們是想把我灌醉才算嗎?”葉修連忙想躲,恰好周澤楷一手接過他酒盞:“——我代前輩飲了。”說著,也不猶豫,一仰頭便幹了。
百花谷兩人一愣,倒也跟著幹了,不知怎地,覺得好像有點微妙的不對勁兒。葉修又跟著起鬨:“我知道了,小鄒,你是看打不過小周,才想著要在酒桌上追回場子?”
鄒遠愣一下,忙道:“哪裡哪裡……”心裡卻道明明是想灌你,全被周澤楷攔了——周城主實在人也太好,竟給葉不修這種人擋酒。
於鋒又扯開話題:“說起來,當年前輩在霸圖那一次,著實瞞得我苦。”
“我又不是專修盾劍,跟你打那一場怎麼教你吃虧了?”
“若知道是前輩,於某必然全神以待。”於鋒說著,已是帶了三分殺氣。
葉修嘖了一聲:“於鋒你這死心眼兒,這邊好山好水,怎麼就沒頤養出你的性情來呢?天天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還不是華山論劍停了也近七八年,一年又只有兩三隻異獸練手。”於鋒道,“若這般下去,總覺得這身骨頭都要鏽住了。”
“可不是。”鄒遠也道,“如今和谷中後輩講起當年華山劍試盛況,一個兩個都心曠神怡得很。”
周澤楷聽著,忽道:“——何不重開?”
“重開劍試?”於鋒鄒遠異口同聲道,雖然驚異,也掩不住躍躍欲試之色。
葉修樂了:“這麼一說,好久沒跟老韓那傢伙過招,怕是他那把老骨頭也待得鈍了吧?”說著,便往懷裡去找符紙,扯出一張又問,“有墨沒有?”
於鋒也吃了一驚:“說寫就寫?”
“當然。筆墨拿來,快。”
“……一提劍試,前輩如此高興,卻好意思指點我修身養性?”於鋒半真半假地說,倒也喚了下人去取筆墨。
“你這就不懂了。”葉修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是極正經,“私下裡朋友切磋,多多少少總含著遊戲的意思,不能認真。若要真要全心全意、各自盡出全力而不留憾恨——這樣的機會,一輩子也不能有機會,不留在華山之上怎麼行?”
這話說罷,不知為何,周澤楷臉紅了一下。於鋒微微一笑,道:“若能在華山劍試之上與前輩討教,想是最佳。只恐怕,到時候前有霸圖韓文清,後有藍雨黃少天,怕是前輩已經騰不開手和我打這一場。”
葉修一邊埋頭寫字一邊道:“眼界要放開啊,難道你就沒想過挑一挑張佳樂和他老搭檔孫哲平,看看新舊繁花血景哪個更厲害?”
“……前輩你居心叵測……”鄒遠不由抗議。
“哪有。”葉修老神在在,實際帶點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而這時候周澤楷開口道:“前輩是……我的。”
瞬間三個人不由得都盯著周澤楷,卻看輪迴城主臉上此時已經染了一片紅色,便連眼神也有些渙散。葉修也嚇一跳,道:“於鋒,你這弄的是什麼酒?”
“是我谷中百花釀……”於鋒也不知道眼下狀況究竟怎麼回事,鄒遠畢竟在百花谷年頭更久,便解釋道:
“這樣狀況之前也有過,長老說,百花釀極是挑人,和酒量並不全然相關。便算那喝北地燒刀子能喝一罈的酒豪,也有因為這百花釀瞬間便醉的。”
“第一個……打的,是我才對。”周澤楷哪還知道三人在議論什麼,只喃喃說著,伸手抓住葉修,“答應好的。”
葉修笑了兩聲,忙拉著周澤楷起來:“這傢伙醉了,我帶他去休息。”說著不由分說,便拉著他向兩人下榻地方走去。
剩下於鋒和鄒遠面面相覷,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也說不上哪兒不對,最後也就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