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士兵交給我的。”黑瞎子揚眉,只是似笑非笑。“她還是比我們先行一步。”
解雨臣聞言懶懶揚唇:“既是蒙人出身,又是歸心似箭,自然先行一步。”
黑瞎子一愣,只是搖頭笑的不止:“你果然知道。”
“我一直知道,只是不想挑破。因此我知道那一夜你不是在騙我,阿彪也不是白死。”解雨臣語氣裡透出一絲微不可覺的悵惘,“也好,且看她先去探路。畢竟要藉此逃脫裘德考掌握,怎麼能不去到陵墓。”
他說到此處停頓良久才抬起眸來,似是帶著某種懷疑:“和盤托出,不像是黑爺風格。”
“因為我已經沒有耐心了。”黑瞎子抬起眼,對上他深幽視線。“花兒爺,一去一回,幾多試探,我們都該明白不是麼?”
解雨臣眼底的暗色在那一瞬化作悠悠雲霧,只讓他眼神愈加深不見底。
他的確想起了很多,無論是棋盤對面他玩味的笑,還是天燈光暈下他翻身躍下看臺時的從容,抑或說是試音宴上他獨自離去的背影。
他的確該明白,他們雖說相見不如不見,可是既然相見相識,自然要容一場大戲,有始有終。
解雨臣看著他,終於轉開了視線,淡然道:“但願黑爺不後悔,畢竟不是天長地久,只是一日貪歡,再無其他。”
再無其他,除卻糾纏著慾念和索求的情愫外,一切薄倖,皆不作數。
自然,出了陽關,這天下並無故人羈絆,他們只剩下彼此。
前路未知,只明白,這一去,身後便只剩下滔滔洪水,催促著他們走向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