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黑瞎子策馬離開時,已經是繁星璀璨。原本還盤算定要與其議事的解雨臣不免不快,在房中略等了一刻鐘,便覺出古怪來。於是匆匆下樓,喚來白日的少女細問:“那日那胡人女子可留下了什麼?”
少女此時已經睡眼惺忪,被喚醒來本就不快,便沒好氣道:“多少天的事兒了,哪裡記得那麼清楚?想來留了幾匹馬當做是補不上的房錢,一群窮鬼。”
“該死。”解雨臣沈聲便吐出二字,他揉了揉額頭,似是暗咒自己一時輕信。便起身將一旁掛著的單披風一展,便要自己動身。一旁夥計看不過,便上前來勸:“當家的就算是氣急了也得往細裡想,如今已經夜深,城門不開,那人腳程再快也未必出的了城,不如當家的先留在這裡盯著人收拾東西,我們帶幾個人去罷。”
解雨臣聞言,手中的繫繩一鬆,便倦然一嘆,似是覺得可悲,卻又說不出,只是淡淡笑了笑,倚著桌邊坐下自語道:“我沒想到。沒想到。”
夜風入耳急,馬蹄達達濺起滿地黃沙。黑瞎子一勒韁繩,才跳下馬來,星光朗朗,映出地面上乾涸的暗紅痕跡。零星鄴城官兵的言談聲裹著風而來,幾乎有胡地樂聲隱約。
他想過,也猜到過阿寧那種近乎狂熱的渴望究竟為什麼而生髮。他也明白,假使這種猜測成真,以她的性格,又會做出什麼令人膽顫的事情來。
於是,當他看見橘紅燭火緩緩升起在城門邊,他揚起頭,迎著風向大聲喊道:“草民一介商戶,還請幾位將軍為我做主!”
城牆上幾個走過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