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翻騰上來,再被他強按下去。他眯起眼,覺得眼前看到聽到的像被什麼隔了一層,虛幻不真實。
“恭喜……”卡卡西覺得自己臉上的肌肉有些難以控制,一句話說得坎坎坷坷。
“沒什麼可喜的,娶誰有分別嗎?”反正我已立定主意,後半生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準備拿來消磨,直到我永遠閉上眼,還盡一世纏綿。
卡卡西喉嚨裡抑鬱的東西幾乎要失控地倒騰而出,他成為忍者後註定一生與血為伍,從來沒有發現血腥氣如此令人難人忍受,他想吐,吐出一腔苦水。
從此往後,各自嫁娶各安天命,兵分兩路背道而行,今生今世再無糾纏。這個念頭令他胸口揪緊,他需要努力調整呼吸來應對由心而生的撕裂感和破碎感。
明明知道這種時候有些問題不該說,卡卡西還是說了“那麼請佐助好好珍惜,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要殘酷地對喜歡的人說從沒愛過你。”
佐助怔了超過三秒後回答“抱歉,我恐怕做不到,如果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我會這麼說。”
這個答案令卡卡西喉嚨深處的鐵鏽味濃烈何止十倍,原來不是佐助不懂他的好意,而是他沒體味佐助的決定,彼此都想要成全對方一個完整的人生,卻將傷害一步步鑄成。他努力吞嚥著騰江倒海的腥味,一次又一次將它們打回無間地獄。
錯到今時今日,苦海無邊,回頭無岸。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手把手親教千鳥的日子;回不到把後背交給對方的日子;回不到櫻樹下接吻血泊中別離的日子;回不到新調菜餚等君歸,相依相偎的往昔。
我們拿一生的感情揮霍的結果是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愛情在不經意間飄然而至步上群山;愛情在成全撕扯裡體無完膚烏雲蔽眼。
佐助平定的聲線繼續折磨他的神精“三天後我們訂婚。請火影大人和老師為我們主持儀式。”不是在宣佈一場婚訊;倒像是要赴了誰的葬禮。
他的;他的或是他們的。
葬於木葉火影巖下;泣於黃泉慰靈側。
“當然可以。”綱手瞟了卡卡西一眼,以為他會說點什麼,比如說太快了,太草率之類的。畢竟要從你心上剜一塊肉走,那種痛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得了的,卡卡西再強終究也只是個人。
“好。”卡卡西點點頭,義不容辭。
突然間綱手很有些同情佐助了,卡卡西的心是鐵打的嗎?
走出火影辦公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