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怯叫,“師父……”
王傑希回頭對他們溫和笑了笑,“都完事了?我們也回去。”
劉小別到底沒敢問那個也字是什麼意思。而高英傑瞥著師父的臉,忽地啊了一聲。
他立刻垂下頭,王傑希走到他身邊,拍一拍他的肩,沒說什麼。
男孩瑟瑟地咬住嘴唇,發線沙啞抽打著臉龐,終於和師長錯開幾步之後,他才壯著膽抬起臉,學著王傑希剛才的模樣彎起指節輕擦眼角。
他覺得那觸感像親手給自己眼尾某種天然放縱的通路堵上了一枚小小的塞子,柔軟堅硬,細膩冰涼。
而他從來敬畏的師長在方才那一刻,那雙一向清明異樣的瞳孔裡,也蕩過了一層令人悲傷的流光,像油盡燈枯前的戰慄,長長的睫是飛蛾焦裂於燭焰前竭力撲簌的翅。
忍不住的,塞也要塞回去,再狠狠填上一枚警告,棄而不忘。
臨走時張佳樂沒頭沒腦地問他,“你聽過那首歌嗎,小王。”
青塵為弦,流水鼓瑟。
花開移時,秋風磋磨。
有情不可赦,有怨不可舍。
有心不能刻,有焰不能灼。
有酒飲鴆求止渴,有絲作繭縛魂魄。
有刺綿裡伏針蟄,有灰以身戲於火。
哀哉哀哉,如之奈何。
他笑著問,“這究竟是什麼歌子?聽著耳熟,可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那是首葬歌。
王傑希沉默地看著他,他不知道張佳樂在哪裡聽過這歌,可那是首呼鬼喚魂的歌。
樓冠寧深吸一口氣,雙手按劍,對著面前少年點了點頭,“少掌門好。”
他吃驚地發現高英傑刷地紅了臉,另一個高挑利落少年忙搶上來,“家師在裡面,樓先生請。”
小孩子,還會害羞呢,好像很好打啊。
顧夕夜看鐘葉離,鍾葉離看鄒雲海,鄒雲海看文客北,文客北看樓冠寧。樓冠寧還沒想好要不要看大神一眼,背後的大神已然冷笑一聲,“都加點兒小心吧。”
千波湖畔榮耀碑前,兩奪天下第一,微草一門是拿來給你們看新鮮的?
他一說話樓冠寧就忍不住想寒顫,江湖豪客自有一種氣勢非他這王孫公子所能及,所幸孫哲平說完這句就不再開口,只將風帽壓得低了些,大氅裹住腕底重劍,跟在樓冠寧身後,倒也很像義斬門中普通一人。
樓冠寧一直有點疑心葉修是不是打算擺自己一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