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一些有關釣魚節奏的提示。在他的母親看來,或者是在很多蘇格蘭貴族看來,釣魚是一種藝術,一種使得人可以真切的感受到自然的藝術。他是不明白藝術在哪裡,但是當他按照母親所教給他的節奏來釣魚的時候總能感受到一種源自內心的平靜。
他側頭看向拜恩,拜恩已經準備好了;他正站在一小塊岩石邊,把釣線向水中拋去。湖邊的水霧漸漸的散開了一些,釣線在空中劃過時濺出的小小水滴在空氣中閃爍著微微泛金的光芒。舒茲抿了抿唇,同樣站起來把釣線甩入水中。
拜恩很快釣上了第一條魚,他收回釣線挑眉看著舒茲。
舒茲不做聲,拜恩再次把釣線甩入水中,這次釣線濺出了水花很大,使得拜恩身上也有了一些水珠,幾縷清晨的陽光灑下來給他整個人籠罩上一層獨有的光環,使得他和站在陰影裡的舒茲瞬時就界線分明瞭開來。舒茲這時也釣上一條魚,他把魚收進魚簍,扭頭看著拜恩。
“拜恩,你要走了嗎?”
拜恩有些莫名的看向舒茲,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舒茲笑了笑,“總覺得這幾天你有些不對勁兒呢。”
“是嗎。”拜恩也笑,“看來我要多給你佈置一些作業了。”
舒茲挑眉,“原來你還留著後手。”
拜恩笑而不答。
舒茲快要過7歲生日的時候,羅絲夫人突然把他叫到了她和薩拉查的臥室。舒茲到的時候,羅絲夫人正站在落地窗前。
“夫人。”
“哦,舒茲你來了。”羅絲夫人牽住舒茲的手來到沙發上,“快坐吧。”
“夫人找我有什麼事嗎?”
羅絲夫人先是端詳了一下舒茲的臉,然後笑道,“舒茲,你最近見過你的父親嗎?”
“沒有。”
“是嗎。”羅絲夫人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又打起精神道,“舒茲,你要有個弟弟了。”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舒茲的表情,“你…會喜歡他嗎?”
舒茲微愣,“父親知道了嗎?”
羅絲夫人嘆了口氣,“我已經寫信告訴他了。”她說完又重複問舒茲,“舒茲,你會喜歡這個弟弟嗎?”
舒茲笑了笑,“會的,夫人放心。”
舒茲回去後就看見威蘭諾瓦在客廳那裡等著他。
“威蘭,你有什麼事嗎?”
“少爺,您已經知道了?”
“如果你指的是羅絲夫人懷孕這件事,那麼我確實是知道了。”
“少爺…”
“嗯?怎麼了?”舒茲看著威蘭諾瓦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示意他有話直說。
“少爺您千萬不要多想;您才是先生所承認的唯一繼承人。”
“是嗎。”舒茲無所謂的笑了笑,“我沒有多想過什麼。威蘭你真的是多慮了呢。”
威蘭諾瓦舒了一口氣,“先生明天就會從霍格沃茨回來,少爺您要去前面和羅絲夫人一起陪先生用晚餐。”
“好的,我知道了,威蘭。”舒茲轉身,“我會的。”
拜恩站在窗前,紅色的眼睛漠然的看著手中的詩集,低沉動聽的聲音緩緩在靜謐的室內響起。
“…總是如此,朝暮色抹去雕像的方向;他總是藉黃昏隱沒…”
他合上詩集,沉默的看著床上已經熟睡的孩子,然後輕巧而又大步的走了出去。
舒茲看著月光透進來後形成的陰影。拜恩,再見。
第二天,一個侍女幫舒茲整理衣服時告訴他住在客房裡的那位客人悄悄的離開了。舒茲點頭,“我知道了。”
他突然就想起了兩人一起釣魚時不同的姿態。他按照上輩子母親的教導嚴格的遵守著方向以及節奏,總是在12點鐘靠後的位置數著四個節拍把釣線柔和的甩入水中;而拜恩,他總是極其隨意的就把釣線甩進了水中,絲毫不怕動作太大驚擾到那些魚;當然,他總能夠釣上幾條魚來。於是,這就是你的行事法則嗎,拜恩?
薩拉查對於羅絲夫人懷孕的事似乎沒什麼反應,他回來時依舊是身著黑色長袍並且臉上表情極為冷淡。看見在客廳等著的羅絲夫人以及舒茲,他微微的點了下頭,“晚餐準備好了嗎?”
“已經都好了。”羅絲笑著走上前去幫薩拉查解開外面的斗篷,“只等您回來。”
薩拉查視線掃過羅絲夫人微微隆起的腹部,又用餘光看了看舒茲的表情,然後不著痕跡的擋下羅絲夫人的手,“我自己來就好。”
他來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