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有力的毋庸置疑:“你在……開什麼玩笑啊!”
誰知,聽到這樣的回答,川島卻咧開嘴笑了,嘴角和眸間泛著的是一種介於興奮與厭惡之間的情緒,他張口。
“我啊,最討厭被人威脅呢。”
“因為年幼無知而自不量力的行為,可是我最討厭的啊。”
“哦?意識還清醒啊?”
“想反抗嗎?”
“給你一次機會如何,現在爬起來揍我一下的話,我不反抗哦!”
“哈、哈哈…笨蛋啊你!誰會乖乖的讓一個狼狽的國中生揍啊!”看著對方信以為真的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朝他走來,川島發出張揚而譏諷的大笑,上前幾步,才國中的身高僅到他的胸膛,真的讓人不由產生一種正在欺負小孩子的罪惡感,和……更加濃厚的施虐感!伸出雙手抓住對方搖晃不穩的肩膀,曲起膝蓋!便又一次捅向了不死原彌拓已經完全青紫的肚子!
“…啊……”
一聲低沉的悶哼,連喊痛的力氣……似乎都沒了。
哪裡都在痛。
哪裡都好痛。
外表什麼的完全一塌糊塗了吧?
肚子,臉,手臂,膝蓋,小腿,背……還有哪裡沒被打過嗎。
…臉上好溼,已經哭出來了嗎…?還是鼻血?不對,額頭好像也破了,啊啊,好丟臉……
完全看不清眼前到底在發生些什麼了。
後悔嗎?
…才不要!
不要!
不想!
後悔這種事……才沒有!
不後悔!…但的確,是他的錯啊……
最終…也一事無成。
沒有通知尊大哥,一個人單幹,學長估計也救不出去。
在流淚,而且現在也仍然在流著,似乎能聽到對方的嘲笑,模糊的視野也能看到前方躺在地上的女孩……好像是朝奈?
動了動唇,淚水很腥…也可能是血?
因為疼痛而身體自動分泌的淚水嗎?還是恐懼的淚水?或者是因為不甘?
糟糕,大腦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背後靠著的仍然是冰涼的石壁,只是這一次卻不是躺在地上,而是被對方掐著脖子抵在了牆上,腳尖脫離了地面,連最基本的踏在大地上、就會讓人不由安心的踏實感也就此失去,總有一種好像差一點就能踩到地面,卻也無論如何踩不到的極大的落差感……無法遏制的希望和不會實現的痛苦,如同在玩弄寵物一般,窒息感愈發加強。
喉嚨忍不住的發出一絲悲鳴。
…會死嗎?
會被揍死的嗎?
會活生生被這種人打死嗎?
……不行!不要!怎麼可能!怎麼可以!
折斷的右腕已經疼的感覺不到了。
左臂緩緩的抬起來,抓住掐著自己脖子的手臂。
小說電視劇裡什麼的不是常說嗎……生死一線的時候,爆發一下力量什麼的…能拯救自己的力量和……能拯救別人的力量。
如果…能有力量的話。
“算了,再打下去估計就真出事了…”好像聽到誰這麼說,“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吧,喂,你抱著朝奈,我扛著這小子……禮祐,麻煩你再看管十束一路如何?”
…十束?
……學長嗎。
完了,完全聽不清啊,大腦好沉,無論是視覺也好,聽覺也好,還是思維能力也好,就像被一層永遠也化不開的厚重無比的白霧完全包圍住了一樣,這些白霧帶著水汽,這些水汽附著到他的身上,讓一切都變得潮溼模糊而沉重。
掐在脖子上的力道鬆了。
不死原彌拓緩緩的貼著牆向下滑去。
沒有所謂的生死一線爆發SEED。
自然也不會有人好心來扶他一把。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的…
果然還是,太天真了吧。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心想事成和一帆風順啊。
如果只要有一把槍就能戰勝一切……這個世界,不就太過簡單而無趣了嗎,說到底,也只是身外的東西,最痛恨和不應該的就是自身的弱小和無力……深入骨髓,痛至靈魂,刻苦銘心,從來沒有這樣深刻的意識到過。
身體不受控制的向下滑去,已經被鮮血澆淋的側臉再一次順著地心引力,重重的砸向地面。
看不清啊……是因為太累了,還是因為被額頭流下的血液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