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傳來痛毆聲。
和屬於未成年少女的壓抑的痛鳴。
中島朝奈做到了她的承諾,即使……鼻青臉腫的趴在地上,還能伸出的臂膀也死死的拽著對方的褲腳……但是,就算對方確實存了心思和這個固執無比的女孩玩玩,中島朝奈也只能拖住一人,而非兩人,畢竟對方本來存的就是不把中島朝奈放在眼裡的玩耍心思。
川島已經來到了不死原彌拓的身邊。
而另一人也只是百無聊賴的近乎寬容,貼心的蹲下,把中島朝奈拖在原地,陪著這個可以說是熟識的女孩“玩耍”……中島朝奈和黑隕的部分人關係倒也的確不錯。
…至少,也是減少了一人。
再堅持一下!
中島、彌拓,再堅持一下!
十束終於對著禮祐笑了出來,但這笑容中沒有絲毫暖意,只是皮笑肉不笑一樣的……單純的扯動麵皮。
這個人可能是此刻的救星不假,但他把彌拓活活痛毆至無法起身甚至吐血的這點,也是不爭的事實。
“禮祐……前輩嗎?”選擇了一個不會太失禮也不顯得太親近的稱呼,十束壓低了聲音,小心的不讓前方的人聽見,“如果前輩目前的交易內容,僅限於‘不讓十束多多良過去那邊’、‘不讓十束多多良逃走’這兩點的話……今晚的月色很不錯嘛。”十束抬頭望了望月光透亮的夜空,“不知道前輩有沒有時間,能陪我這個無聊的人隨意說幾句呢。”
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的、藏藍近墨髮色的人,聞言抬起了頭,修長的眉毛一挑,眯眼盯著對面那一臉微笑的少年,銳利的黑眸中透著審視的目光,十束卻一如方才,揚著幾乎可以說是溫婉輕柔的微笑……
稍後,禮祐用手背抵住嘴唇,看著十束低低的笑了出來:“果然啊,從那個家出來玩是正確的,武力值弱小的傢伙也不一定就是弱者嘛……也好,反正川島只是收留我的宿主罷了,這次他的做法也不符合我的美學。”
“那麼,在與前宿主‘不讓你過去那邊’、‘不讓你逃走’不衝突的前提下,你想和我在這個月色美好的夜晚聊些什麼呢。”藏藍髮色的青年微笑道,嘴角帶著幾分興奮的期盼與快意。
——…危險啊。
十束的心裡這樣判斷著。
把興趣與趣味放在首位的……狡猾的人。
“還醒著嗎?”川島拽著不死原彌拓溼漉漉的紅髮,強迫對方仰起頭來,脆弱的脖頸如同拉伸到極限的彎弓,是一種如在祭臺邊垂死彎曲的弧度,微微凸出的喉結無力的起伏著,綠色的眼中有些茫然,璀璨的綠變得暗淡而沒有焦距,嘴唇不受控制的輕張開,想要說什麼,但卻被川島打斷,男人的手指在彌拓的臉上游移了幾下,發出了嘖嘖的感嘆。
“嘖,禮祐那傢伙打人還真的不喜歡打臉啊……但是我啊,可不一樣,至少看著這樣的你,完全就沒有絲毫揍人的成就感嘛!”說著,便惡狠狠抓著對方的頭髮,把整張臉一下發力按入了地面!
彭!
一陣灰塵飄揚。
再次拽著那頭紅髮讓對方仰起頭,慘白的臉已經變得灰撲撲的骯髒,臉上的汗水沾染上地面的塵土,更顯的髒亂而狼狽,鼻子的下方緩緩流出紅色的血液,那一下讓鼻樑直接撞上了地面。
“這才對……”看著只是一秒就“換了張臉”的彌拓,川島煞有其事的感嘆著,“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這才終於有了一些……被人揍的樣子啊!”接著!伴隨著男人突然提高的音量,完全一樣的動作!又一次惡狠狠抓著紅髮少年的頭向地面撞去!
就像一個開關一樣,就像一個機器一般,一模一樣的動作,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抓起頭髮,笑,砸向地面,抓起頭髮,笑,砸向地面,抓起頭髮,笑……然後,兇狠的砸向地面!
一次又一次溫暖的肉體與冰涼的地面接觸的碰撞。
一次又一次夾雜著血腥味的空氣與灰塵在空中飄揚。
嘴角漸漸溢位血跡。
額頭被堅硬的地面磕破。
男人的聲音冰冷血腥又充滿施虐的快意,蹲□抓著少年的頭髮,強迫他抬起了頭。
“我說你啊,就按禮祐說的,要不要求饒啊?”
彌拓聽到他心中的某個聲音,在流著血與淚的大笑。
……求…饒?
…哈、哈哈!求饒?誰會……做出求饒那種事情啊…!
灰塵撲撲的臉,佈滿了血跡和青腫,少年努力地扯開嘴角擠出一個笑容,聲音虛弱卻也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