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傘,這不算什麼,對不對?”
新八有些擔憂:“不是傘的問題,土方先生真的沒事嗎?”
“啊,放心,傘一定會還的。”銀時望著遠方喃喃自語,“一定會還的……”
有些事是應該由大人去做的,銀時想,所以這個委託也由那個任性的大人——他自己——單獨去完成。
不知為何,他嗅到了一絲莫名的危險,雖然他並不認為刺青什麼的會是危險……
他不想把那兩個小鬼捲進去。
……
背後一陣陣抽痛,刺青放肆地在整個背部生長了起來……
說生長並不過分吧?那種擅自把別人的背當成了居住地的東西……
土方定定地望著天花板,這是第四夜,他又沒有睡好。
他開始仔細思考自己的人生,與三葉有關,或許,也與她無關。
——並不是因為愛情之類的東西,而是因為責任。
他這樣的人,活著並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活著,戰鬥也不僅僅是為了打倒敵人而戰鬥,他有很多需要保護的東西:比如,整個真選組。
他選擇了近藤作為他的大將,這一生,都要忠於男人的承諾!
有所得必有所失,感情的事,他已經看得很淡了。
——是這樣麼?
不……
噴薄的火山是壓不下去的,越是壓迫,積蓄後爆發的力量就越是強烈,感情也是如此。
一旦將心中的蓋子開啟,所謂的愛情就會被想起,那種酸澀得跟沒成熟的葡萄一樣的滋味,一直留在心頭,揮之不去……
沒有珍惜……
她死前,都在想著他……
這種愧疚,他從未表達過,而此刻,終於徹徹底底地攤開……
身體的痛苦根本不算什麼。如果說心中的疼痛可以減弱,那麼,就請化為刺青,都留在皮肉之上吧!
“啊……”他緊緊揪住被單,妄圖把這樣的痛楚銘記於心。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門被推開。
“喂土方,你這幾晚都在鬼叫些什麼?害得我都沒睡好!”
總悟的房間就在土方隔壁,這是近藤的安排,目的是希望他們能言歸於好。不過,總悟並不領這個情,他這幾天都被隔壁的嗚咽吵得睡不好覺!
“你……啊……”真選組的副長明明喘著粗氣卻還在企圖為自己保留最後一點威嚴,“不要不經別人同意就進門啊混蛋!”
總悟只盯著他看,他說什麼可聽不清了。衣衫不整的男人袒露著背部,一片精緻的刺青舒展其上,這樣的土方……很妖媚?
“啊,土方先生,沒想到你還這麼時髦。你自己定的局中法度裡可是明確表明隊裡不許有任何人去刺青的喲!”總悟走過來仔細觀摩了一番轉而讚賞道,“不過,這個花紋還真少見,相當精緻呢。”
“笨蛋,這是它自己長出來的!”
“你越來越會開玩笑了,土方先生,這種東西怎麼可能……”
總悟的聲音停了下來。
因為就在他的眼前,土方背上的花紋明顯地蔓延開去,他原本乾乾淨淨的面板上一寸寸被刺青裡那些糾纏在一起的蛇染成了墨色。
……
“會自己長出來的刺青?”服部全藏摟著一群醜女在煙花之地笑得十分燦爛,“那種東西我怎麼知道!”
銀時沒好氣地揮開靠上來醜女:“你可是擁有眾多情報的忍者,難道這玩意不會是你們忍者發明的一種什麼忍術嗎?”
“忍術?怎麼可能!忍術說白了就是一種障眼法,比如啊……哦,親親……”服部禁不住醜女的誘惑,撅著大嘴就要和一個齙牙妹妹接吻……
“親你妹啊!”
後腦勺一重,服部的腦袋把酒吧內的桌子凳子砸了個稀巴爛,屁股上正遭受著銀時猛烈的攻擊。
他趴在地上大聲告饒:“別碰那個地方……痔瘡他……痔瘡他要從屁股裡蹦出來了啊!!”
“放心,當痔瘡從你屁股裡蹦出來之後我會負責給你買藥膏的!現在請正經地回答我的問題!”
“說到正經,我還從沒見過銀時你正經過啊!”
他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雖然眼睛被劉海遮住了看不清,但唇角的那絲弧度,擺明了是對銀時的話不屑一顧。
唉唉……阿銀我的威信就已經如此不堪了麼?銀時扶著額頭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