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這幾天的觀察,從微妙的違和感變成了有理有據的判斷。比如說這建築有三層,頂上居然還有個蓄水的結構,由竹管連通各個房間和茅廁、浴室,儼然一套完整的上下水系統。再比如我們在房間內看到的絲織品都不結實了,一扯就爛,但是在庫房箱子中儲存的卻還完好如新。我們還找到很多密封良好的風乾臘肉。這些在古代來說,儲存的也太好了。好到我和悶油瓶可以用這裡的千年古物收拾佈置出兩間住著挺舒服的房間,還能燒水洗澡。還比如這長廊上的畫,去過頤和園的人都熟悉,可是我怎麼看這畫風怎麼都不是唐宋兩代的,反倒有點……日本漫畫結合工筆的架勢,那是相當的現代化。發現的疑點越多,我和悶油瓶就越懷疑,這裡到底是個古蹟還是哪個劇組的奢侈無良外景地啊。
唯一能令我們確信這裡的確和那個公主的惘生人形館有關的地方就是,每晚都能聽到的那個詭異簫聲。我剛醒來的那天晚上,一聽到這聲音馬上就警戒起來了,等了半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簫聲還是自顧自地飄蕩在空氣中。悶油瓶就說從來的那天就是這樣了,幾天下來都相安無事,也就不要主動去招惹它。
這話我同意,但是我總覺得這簫聲是有人,或者鬼,出於某種目的吹出來的。只不過,我還不能肯定是哪種目的。那聲音聽起來很悽切,很哀婉,仔細聽的話甚至不難聽出其中的深情與悲傷,說不清是像一個女子的閨怨還是像一名男子的輓歌。
夜夜在這樣的歌聲中入睡,我禁不住就會生出某些不祥的預感,似乎這一次我們當中真的會有人折在這個比任何一次都要平靜的鬥裡。
9、奇門遁甲or死迴圈? 。。。
就這樣。我休養了三天,總算徹底退了燒,能下地走路,活動一下了。因為擔心胖子的情況,我和悶油瓶收拾了一下,就動身從那個月亮門中過去找他。院中鋪的石板小路已經被下面長上來的雜草給覆蓋的差不多了。時間過去的有點久,胖子在這裡行動的痕跡眼看快被自然情況給磨蝕乾淨了。這兒的草很韌,我和悶油瓶走過踩倒的,小風吹吹,不到半天就看不出來了,要不是胖子那身神膘,估計這麼多天過去連個影都別想找見。
悶油瓶大概判定一下胖子的行動方向,我們就沿著追過去。一路上確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沒有機關陷阱埋伏,甚至連條草蛇都沒看見過,只有胖子行走和休息所留下的痕跡。那麼至少有一點我們可以肯定,胖子是平安的,沒有危險,但是有什麼原因導致他沒有回到我們所在的那個院子,而是一直走了下去。
我們穿過兩三個院落,在第四個院子裡失去了胖子的蹤跡。悶油瓶再三檢查,還是搖頭之後,我們就想返回剛才的那處小院裡再仔細看看。可是當我們穿過院門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我和悶油瓶都打了一愣。
剛才我們穿過的是一間很小的院落,只有作為書房使用的一個二層小樓,現在眼前的則是一處種滿了菊花的院子,一邊的建築,怎麼說也得是個廂房級別的。這個季節已經臨近菊花的花期,眼前一片金燦燦的顏色中,又零星點綴著幾處奼紫嫣紅,即使難除頹敗之氣,依舊煞是好看啊。
這……這怎麼回事啊?
我和悶油瓶都下意識地回過身去看後面,這一看不要緊,後面的院門本該是滿月形,現在變作了草花形,就連門那邊的景緻也完全不同了。
“機關?”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海底墓的那類大型機關嗎,將整個花園在我們注意不到的時候移動了。悶油瓶聽到我這麼說,就馬上蹲□去用他那兩根奇長的手指細細地檢查了一番後,臉色很難看地對我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一聲驚天動地嚎叫傳來:“小哥,天真,我可算找著你們啦!”我們回頭看向另一邊的拱門,那個體積碩大的身影不是胖子又是誰?
“胖子!”我也萬分激動地叫他。看他平安無事,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我這心總算是放下了。
胖子明顯沒有我這個病號和負責照顧病號的悶油瓶子過得好,好像瘦了點,滿臉的胡茬子,有點滄桑狼狽的樣子。我們問起他遇到了什麼,他就絮絮叨叨,添油加醋地講了起來。我聽完之後總結了一下,大概就是那天胖子去旁邊的院子裡巡查,查過了兩個院子之後認為沒什麼危險就調頭往回走,誰知等走過院門之後,眼前的地方就變樣了。他的反應和我一樣,立即就想到可能是機關,他沒有悶油瓶那本事,就只能試著瞎走,可是怎麼走都走不回去了。直到剛才,他才走回我們之前呆的地方,卻發現我們已經離開了。他想到我們可能是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