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為什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摯友並不是一個舉足輕重的詞語,特別是對於純來說。
更何況認識了兩年多的白,對她來說,除了是摯友,情敵以外,還是非常重要的哥哥一般的角色,雖然這個成年的夥子很多時候都打不過她這個讀中學的小姑娘,可是這麼一個鄰家哥哥一般的人物很多時候溫柔地照顧著自己,誰不會產生點感情?
他溫柔,他體貼,他才華橫溢,他嬉皮笑臉,他會在你難受的時候挺奴顏婢膝地蹭過來找罵挨,被刻薄地罵了一個多小時也只為了你能夠綻放一個笑顏;他會在你不想吃東西的時候親自開車陪你去買你最喜歡吃的東西,並且總是會叫來最正確的人選(比如阿和,比如小賢)勸著你吃下去;他會在你手因為彈吉他受傷時對著吉他大聲罵三個小時以斥責這把吉他弄傷你手的罪過,在這之後他還會細心地幫你上藥綁繃帶,舉手投足都像是媽媽一樣充滿關懷;他會在你難得發個燒的時候從故國趕回來陪著你吊完整瓶整瓶的鹽水,過完一整個一整個的夜,就算這其中有一部分是為了他喜歡的那個自己的男友不倔強地以中學生稚嫩的體格來留夜,當自己半夜醒來看到他趴在自己床鋪邊熟睡,外套還搭在自己被子上的模樣,多麼狠心的人都會在心裡萌生一絲絲柔軟的思緒。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人,明明不該和他們這群被選召的孩子所要乾的事情有任何聯絡,卻突然像是停了藥一般的幹出瘋子才幹的事情。
看著地板上的粽子,純沉思著,幾秒鐘之後她踢了踢白,“給我一個理由,否則作為摯友你居然膽敢幹出這樣的事情我會殺了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連刻薄都沒有了,只有面對獵物的冰冷,像是戰場裡的腥風血雨,令人聞而戰慄。
白無奈地笑了笑:“好歹先把我的繩子解開吧。”
阿和立馬拿出一把小刀,相當嫻熟地一劃————然後充當裹粽子的粽葉的長條白布一下子就散開了。
白看著阿和的眼神有點迷茫,有點難以言喻。
阿武看他哥的眼神更是難以言喻。
阿和咳嗽幾聲:“那什麼,別這樣看著我,被那傢伙綁過的人還少了麼?而且她可沒耐心解開別人的束縛,所以只有我幹,熟能生巧,懂?”
阿武懂了。
小賢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只有白的眼神依舊迷茫,依舊難以言喻,他猩紅色的眼眸現在完全變成了暗紅色,緊緊地盯著阿和,嘴裡是很輕很輕的話語:“……我不懂……”
忽然地,他就竄了起來,速度簡直要超越人類的極限————然後在完全沒有任何人看清楚他的動作的情況下,他吧唧一口啃在了阿和的臉上……哦不,下一秒他就吧唧到嘴上了!!!
阿和:…………
阿武:………………
純:…………………………
小賢一愣,沒時間和姐姐姐夫一起“…………”,他以他那不愧是被稱作天才的頭腦做出了第一反應,配和著他敏捷的身手,使他終於能在第一時間把白從阿和身上扯下來,而阿武也不愧是能和一乘寺賢打擂臺的人,立馬和小賢一起動手,試圖把白摁在地上:“行了,白哥哥你就消停一會不行麼,哪怕是一會兒!大過年的我一點也不想看到大嫂殺人!”
“你還和這貨多什麼嘴,趕緊摁住……等下,我不記得他有這麼大力氣……蟲蟲獸,有空進個化的話來幫個忙!”
兩個少年七嘴八舌地把白從阿和身上扯了下來,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摁在了遠離客廳的陽臺的地板上。
“別攔我你們倆個小傢伙,我這是要燃燒我的青春————”
白在那裡高喊著。
小賢莞爾一笑:“在燃燒你的青春之前,你應該先保證你有哪怕剩下一天的青春供你燃燒……我想你應該祈禱這不是阿和哥的初吻。”
阿武難得粗魯地翻了個白眼,顯然看著哥哥被男性強吻不是個好感覺:“那當然不可能是,你要告訴我到現在我哥和大嫂都還沒接個吻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歡迎自殺,好走不送。”
小賢輕描淡寫地丟下一句話,轉頭去看自己的姐姐,“飛蟲獸,綁緊點。”
“小賢,他這是怎麼了?”
飛蟲獸的大腦不足以支援它思考爭風吃醋,強吻,諸如此等這種深奧的問題。
“大概是……”思索了半天,小賢說道,“他今天沒吃藥吧……”
“……或者是吃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