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的歹人,我仍是受人尊敬的陸小鳳陸大俠。花滿樓殺了陸大俠的秘密若被人知道,從此就會為江湖同道所不齒——這實在是個要挾他的好法子。”
宮九不禁嘆口氣:“你武功雖不濟,頭腦倒算精明,不用來和我們做些轟動天下的大事,真是浪費了。”
王憐花道:“我們以前並沒有交過手,你怎就認定我武功不濟?”
宮九傲然道:“花滿樓的掌法讓你險些喪命,卻根本威脅不到我。”
王憐花笑道:“這只是因為,他怕嚇到你,不敢對你施展出那掌法的真實威力,而我就比你禁嚇得多。
宮九眼睛眯起,冷冷道:“是麼?”犀利的目光轉向花滿樓,一字字說道:“把你那掌法再施展一遍。”
王憐花的話一出口,花滿樓已忍不住嘆氣,此時更唯有苦笑。對王憐花道:“何苦偏要激他逼我用那殺人的掌法?你就這麼想看我殺人?”
王憐花樂不可支道:“人對自己沒看過的事情,總會特別好奇的。”
這樣的對話,顯然是絲毫沒把宮九放在眼裡。
宮九怒極反笑,遂又面色森然,厲聲道:“你們以為激怒了我,就有機會逃命了?”
忽然,他以指作劍,刺向花滿樓,正是這幾天每晚潛入屋中相襲的招式。
花滿樓也仍一掌劈出。
不同以往的是,這一次宮九已沒有保留。他的手指在離花滿樓尚有一尺距離的時候,忽有一道凌厲劍氣自指尖而出,射向花滿樓喉嚨。
宮九獰笑著,他的深厚內力所化劍氣無堅不摧,他認定花滿樓必死無疑。
不料花滿樓的掌風竟不知比先前強盛了多少倍,宮九的劍氣遇到那掌風,就像一滴水落進大海,連個漣漪都沒濺起。
白骨幽靈掌施展時,不提起真氣已極可觀,一旦配以充沛真氣,威力更不可同日而語。
宮九臉上的獰笑頓時凝固。來不及反應,一股難以言喻的大力已逼在他胸口,似乎能把他的心臟擠壓得從嘴裡跳出來。他被那掌力迫得窒息,不由自主張開了嘴。
突然,一粒藥丸落進他口中,瞬間順喉而下。與此同時,胸前壓力驟減。
花滿樓的手根本碰都沒碰他,便已收掌,氣定神閒地立在那裡。
宮九呆若木雞,被這不可思議的功夫震懾。半晌才想起自己被逼吐下的藥丸,想問那是什麼毒藥,卻發覺自己全身僵硬,無法活動,連唇舌都麻木不受控制,哪裡還發得出聲音!
王憐花也大覺意外,探究地碰了宮九一下,宮九就像泥胎木雕般,直挺挺倒在地上,只有一雙仍在轉動的眼珠,表明他還活著。
王憐花奇道:“花滿樓竟然會使毒?”
作者有話要說: 明代的登州,受困於嚴厲的海禁政策,因封海而外出無門, “僻在海隅,素稱荒阻”。但官方海運不受禁;並且是當時中國北方最大的軍港。《明實錄》記載“時以登、萊二州皆瀕大海,為高麗、日本往來要道”。
運載佛像、木魚的船,在登州出海去扶桑,非尋常百姓可以辦到。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陸小鳳急於出海,那段時間內卻只有此船可以搭乘。
崆峒紙織畫,是先在宣紙上繪好圖畫,再將畫切成一毫米左右的條縷作為經線,另取空白宣紙切成與經線相同的紙條作為緯線,然後經緯交錯編織。編織後的畫如浮雲輕紗,煙籠霧鎖,觀之似隔簾賞月,高雅深遠,妙不可言。
☆、燒尾盛宴
花滿樓微微一笑:“使毒,總比殺人好些。何況,這或許不應該算是毒。”
王憐花不解道:“不是毒?那是什麼?”
花滿樓道:“是藥,心藥。”
王憐花動容道:“心藥!故老相傳,數百年前,‘醫仙’宋混沌以各種奇花煉製出了一類藥,能與人的情志相感。比如,有的服下後再不能動兒女之情,否則全身劇痛;有的服下後再不能生貪念,否則七竅流血……”
花滿樓道:“宮九服的這種,會讓他不能起殺心,否則便全身僵木,難以言行。不過,當他心平氣和,不再想殺人時,便馬上恢復如常,不醫而愈。”
王憐花兔死狐悲,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他恢復後,如果又想殺人呢?就又會回到現在這活死人的狀態麼?”
花滿樓道:“不錯。想讓別人變成死人,不若自己先體會做死人的滋味,體會久了,總能有所見悟的。”
王憐花忍不住用“傳音入密”道:“幸虧你對我另眼相看,手下留情,否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