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夢失魂落魄,根本沒有心思琢磨他的話,只下意識地重複:“快活林……你知道……”
快活王捋須一哂:“‘快活林’三個字擺明了就是專為快活王所設的陷阱,裡面的一切更無不正投我所好,世上除了你,還有誰能這麼瞭解我?”
王雲夢的目光就像兩把利刃,直射向快活王,狠狠道:“你知道快活林是陷阱,卻將計就計把憐花擒來!你知道我要放火,卻自己逃到這裡,讓憐花被燒死!”
快活王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代梟雄,被她那瘋狂而怨毒的目光盯住,竟也不寒而慄。
不敢再逗她,正色道:“憐花不會被燒死的,花滿樓定能護他周全。我知道,花滿樓的穴道是不可能被任何人封住的。他們武功無礙,只是故作被擒,好來我身邊窺探。我也樂得裝傻充愣,讓憐花能乖乖在身邊陪我。”
王雲夢將信將疑,仔細盯了他半晌,見他確實不似信口開河,這才驚魂稍定。
遂又不禁嘲諷:“說得好似慈父一般!你既然如此用心良苦,當初又何必拋棄我們母子?”
她的聲音中,不僅有怨戾,更有強烈的不甘。
越美麗、越優秀的女人,被人拋棄後的不甘就越深徹蝕骨。
快活王靜默半晌,方沉聲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世?先父是帖木兒國大汗。”
這秘密,即使他身邊最親信的人中,也沒幾個知道。
王雲夢一怔,旋即冷笑:“好大的來頭!難怪不敢對人言。否則我當日縱再天真,卻也知道帝王之家無情無義,不可託付。”
快活王哈哈笑道:“我原知道你是天下最聰明的女人,想要你嫁給我,就絕不能洩露了出身。”
王雲夢淡淡說道:“言我朝往而暮來兮,飲食樂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親……原來如此。”
快活王斂容道:“並非如此。自先祖之時,帖木兒國的江山已然風雨飄搖,父子兄弟叔侄間彼此傾軋,爭殺不休。我入關來,不僅是奉父王之命來研習中原文韜武略,也是為隱姓埋名,遠離兄弟鬩牆之禍,培植自己的力量。”
王雲夢木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