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那個一眼就應該讓人印象極為深刻的男人,“陛下,這位是……”
“是一個可以讓我使用的人,”科多曼陛下眼裡露出了笑意,這是自從知道伊斯坎達爾起兵之後他露出的第一個放鬆下來的表情,“這是……蘭斯洛特……蘭斯洛特?杜萊克。”
這個名字讓韋伯愣了一下,他知道這個名字,而且……還非常清楚。
蘭斯洛特?杜萊克並不是烏魯克人,他是鄰國卡米洛的重臣、王者亞瑟的左右手,但他和亞瑟王之間的關係可沒有先皇吉爾伽美什與恩奇都關係那樣親密無間,在三年前他與亞瑟王的王后桂妮薇兒私奔的訊息曾一度震驚卡米洛全國,甚至傳到了巴比倫。那時還未曾發生迪盧木多?奧迪納的事情,皇帝和韋伯一度將這個作為一個有意思的故事私下裡討論過一二,卻沒想到會在今天、在這裡竟會見到那個人。
“是的,威爾維特卿,這就是你所想的那個蘭斯洛特?杜萊克。”現在都長到與韋伯差不多高度的皇帝陛下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杜萊克卿被追殺逃入到我國,為言峰綺禮所救,因為考慮到叛軍的強大而我們這邊又沒有人可以指揮作戰,所以將他推薦了過來。”
一聽到是言峰綺禮推薦過來的人,韋伯又忍不住多看了那位先生幾眼,他絕對相信那位杜萊克先生有可以牽制住伊斯坎達爾的辦法,但一想到是言峰綺禮所推薦的人就忍不住心裡咯噔了一下,那個主祭到底想要做什麼、想要得到什麼,韋伯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陛下,他的確是可用之才,但依舊是一句老話,言峰綺禮這個人必須小心應對,作為教會的主祭他幾乎賠上了一切選擇幫助您,如果毫無所求肯定有更大的圖謀。”雖然明知道這位皇帝根本就聽不進自己的諫言,但韋伯依舊不希望這個從某種角度是自己弟弟的年輕人受到傷害,“陛下您現在的確是需要人,但有些事情也要留一手啊!”
皇帝沒有回答,卻用一種極為冷淡的眼睛看了韋伯一眼,那種宛如陌生人的表情徹底讓年輕的大公明白了自己在他心目中地位的變化,他並沒有再說什麼,反而默默向後退了一步,“當然,一切還由陛下您做主,當然也因為上次在薩迪斯的事情,您還未對我加以處罰,現在懇請陛下您收回我手中一切權利和爵位。”
這種以退為進雖然危險卻是一種試探、一柄對雙方都有害的雙刃劍,如果皇帝真的進行了處罰,韋伯倒也就自由了,但若是他並沒有進行任何處置反而就是一種要下手的訊號,可也給了韋伯反擊的空間。
那麼皇帝陛下會怎麼選擇呢?他極為冷靜地看著對方,試圖從那張相識七年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是放自己一條生路還是徹底的劃開界限,就是現在。
“韋伯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收回你的權利和爵位?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在薩迪斯你身受重傷差一點就沒法活著回來了,這樣的情況我怎麼可能苛責你?你傷還沒好,自然要先休息的,不用擔心,現在這裡有杜萊克先生在,一切都肯定會沒有問題的。”皇帝雖然試圖將臉上所有情緒都撫平卻還是讓韋伯看出了幾分端倪。皇帝顯然不希望在現在就揹負殺死自己朋友的罪名,他可能會找一個恰當的時間、合適的理由以看起來絕對公正的方法……處死自己。
韋伯沒有再說什麼,他理智的用無可挑剔的禮節告退,繼續躺在床上,在十天之後他極為冷靜地宣佈自己傷勢雖然還未痊癒但已經可以辦公,並且一頭扎進了公務的海洋。他緊緊跟在蘭斯洛特身邊,看著那個男人佈置一切,那位紫發的先生不愧於卡米洛的第一騎士、是亞瑟王身邊最器重的大臣,與他相比韋伯深深覺得自己差得實在太遠了。
那位先生極富才幹,一般的經略也就罷了連打仗都極為擅長,“戰爭並不是書本上的知識,需要的是事前的準備和中間的決斷力,”他好脾氣的和韋伯這樣說道,“打仗說白了就是擴大面積和人數的打架,透過力量讓一方服從另一方。”
“但如果有一種辦法巧妙的避過戰爭,或者以最小的損失……”
“這種慈悲是絕對錯誤的,”蘭斯洛特制止了韋伯這個看起來有些天真的想法,紫發的騎士臉上至始至終帶著一絲惆悵,“當雙方都已經決定採用暴力的時候,一方留手就會讓另一方取得優勢,而這種優勢一旦擴充套件到戰爭,就是致命的,你的心意很好,但打仗是沒有用簡單方法就可以輕易結束的。”他自從來到巴比倫之後曾一度非常沉默,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開口,但今天看起來好像心情好了不少,“一旦開戰,就會從一個點瞬間擴大到一個面,雙方根據對方將領是怎樣的人和做什麼中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