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男孩去森林裡野營,過一個只屬於父子的男人之間的週末。
和父親在一起,在森林裡野營,是不是就是一起住在一個簡陋的小木屋裡,吃著沒有什麼調味料但是新鮮健康的蔬菜……一起坐在湖邊,釣魚也好,打獵也好,做木工也好,父親都會手把手地教著自己的男孩,怎麼樣做一個有勇氣有擔當的男人。
不過,父親?
哦哈,那是什麼東西?是那個賭光了家裡的東西,就開始動手揍妻子和兒子的混蛋,直到有一天互相殺死對方,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典當出去的房子給唯一的兒子?還是那個穿著正經的衣服,看上去正直嚴謹,實則是個戀童癖的養父?
這個世界上的人,長著同樣不一樣的面孔,可是當他用刀子逼著他們撕下那層偽裝之後,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恐懼、一樣的怯懦、一樣的噁心。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會照你說的去做,我什麼都會照做的,求你,不要傷害我。”“你在這個魔鬼,你要下地獄!”“你要什麼?我有錢,我卡里有一百萬美金,全都給你,只要你放過我。”
伸到面前的毛巾打斷了弗伊特腦海裡的慘叫哀求聲,也打斷了他的回憶。
第56章 這個題目老闆想不出了
弗伊特看向一邊的吉登,對方平靜的眼眸看著自己的雙手,他這才發現,剛才失神之下,竟然不小心將刻刀深深嵌入到手掌心中,鮮紅色的血液順著切口流了下來,染紅了手裡的木頭,整艘船變得鮮血淋淋,格外恐怖。
“噢,抱歉……”弗伊特有些舉足無措。
“你沒有必要對我說抱歉。”吉登似乎毫不覺得眼前的場面有什麼不對勁的,或許,知道了他也所謂。
刻刀嵌入血肉之中,只要動一動就會鑽心的痛,不過這點痛感對弗伊特來說不算什麼。事實上,他格外喜歡疼痛的感覺,看見別人痛苦他會很興奮,可是自己痛苦他也能很享受。
他把刀慢慢拿出來,更多的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湖邊的草地。
那條毛巾是純白色的,弗伊特用它包裹著傷口幾圈,然後用另一隻手按住上傷口。
“我們認識了多久了。”吉登輕輕問道。
“快四個月了。”確切的說是115天。
“一年的三分之一。”吉登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要離開這裡了。”
“What?!”弗伊特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
他要離開?
沒有人可以離開他!!!
殺意充滿了胸腔,平靜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瘋狂一瞬間就打敗了理智,佔據了弗伊特的大腦。
讓他死,他就不會離開了。
死在自己手裡,就沒有人可以奪去他,殺了他……殺了他!
然後,下一刻,他就釘在原地,因為吉登只是看了他一眼。
和之前平靜疲倦而溫和的眼神不同,此刻,那雙眼睛銳利得如同一把無形的匕首,撕裂了自己的偽裝,彷彿看透了他的內在,徹徹底底,毫無秘密可言。
那是一雙睿智而洞明的眼睛,一雙令人畏懼而退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