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寒因口中支吾道:“娘娘今年才進宮,原不知咱們宮裡的規矩,這煙都上下雖然是天子近臣凌駕文武兩班之上,在宮中卻有兩廂避諱之處,第一的便是那慎刑司內大班,娘娘不見上次那大宗師因衝撞了鳳駕,給衛無私傳喚進去,不過半個時辰,早打得兩邊見骨給人抬了出來,若是咱們晚了一步取得聖旨,只怕人就保不住了呢。只是這衛無私雖然仰仗天子門生,飛揚跋扈,倒也是個**凡胎,卻並無十分可懼之處,另一件卻是煙都上下十分避諱的宮禁秘聞。”
樓至聽聞那衛無私恁般厲害,想那古陵逝煙往日裡倚仗自己乃是天子近丞,潛邸舊臣,錦衣華服出入宮禁,前兒連自己都衝撞了,到了那衛無私手裡,卻折損了半條命去,只怕這衛無私乃是宮禁上下第一等厲害人物,卻不知宮中更有令煙都一班內相畏懼避諱之人,因疑惑道:“這衛無私也算是個厲害角色,莫非更有其人竟能凌駕與此人之上不成?”
朱寒聽聞樓至有此一問,渾身打個冷顫道:“除卻聖上之外,宮中原不曾有人能與那衛無私爭鋒,只是……那第二件能使我煙都上下畏懼的……卻不是人……”樓至聞言心中一驚道:“不是人,那是何物?”朱寒聞言卻有些畏畏縮縮,因低聲回稟道:“此事久在煙都傳言,當日就連奴才也是剛剛進入煙都不久,尚無十分記憶,便是西宮丹宮等人似乎也不曾知之甚詳,都是往日煙都的老供奉們口耳相傳的,只是如今娘娘進宮,聖上已經下了禁言令,再不許我們說起這些怪力亂神的腌臢事,恐怕衝撞了娘娘,因此上奴才不敢回稟。”
樓至聞言笑道:“你來佛鄉原是為了天佛庇佑消災解難,如今我便是佛鄉親封天佛名號,如何會害怕此事,我雖然還俗下嫁你家聖上,到底曾經修得一段佛門因緣,再不信這些捕風捉影的勾當,如今你且說個原委給我知道,明日也好叫師弟做個水陸道場為你去去邪祟。”
朱寒聽聞樓至安慰言語,眼圈兒一紅,因有些遲疑道:“只是聖上若是知道此事……”樓至聞言笑道:“這裡更深露重再沒旁人,你只放心說與我知道罷了,若是我不對他說,旁人又如何得知。”
書中暗表,原來樓至因當日蘊果諦魂與自己成婚十年百般呵護,如今心意漸通之際,自然對他沖齡所在之地有些好奇,只是夫妻二人每每談及此事,蘊果皆笑語道因擔心自己害怕,並不肯多說,如今偶然從朱寒口中得知一些宮廷秘聞,卻是隱忍不住好奇之心,定要探個究竟才肯罷休。
朱寒見樓至已經賞了自己無罪,因稍微放心,緩了緩精神方開口道:“若說此事,我們這一輩倒也未曾親見,左不過是聽聞大宗師那一輩的幾個老供奉所言,當日聖上奪嫡之際,多蒙煙都一脈從中作手,只是我們煙都不過是天子近丞,要對付文武兩班自是不在話下,卻對皇族一脈難有建樹,當日聖上因在佛鄉之中修行,期間不知什麼變故,忽生奪嫡之意,只是那冊立儲君的詔書早已擬好,滿朝文武雖然不曾親見,倒也多有些渺茫耳聞,皆知國之儲君非嫡長子,招提太子莫屬。”
樓至聞言疑惑道:“本朝卻不曾聽聞這位先太子的名號,前日我與質辛歸為宗室玉牒之中,也不見此人名列宗室,只是他號為招提,莫非竟也是我佛弟子麼?”朱寒因點頭道:“只因這位太子乃是橫死,名份早已被剔除宗室玉牒之中了。若說起名號來,原與聖上倒有些瓜葛,因當日前朝先帝崇佛,便派遣招提太子廣建寺院弘揚佛法,只因這招提太子辦的好差事,又不費官中錢糧,頗得先帝歡心,因立為儲君,賜號招提,乃為梵文‘寺廟’之意,以表其功。那招提太子原本十分得意,就連當日派遣宗室前往佛鄉修行的,原也是指給他的差事,只因當日聖上頗受宗親排擠,藉故開衙建府之際無端從地底挖出燭九陰作祟,便上書先帝,意欲擠兌聖上貶為庶人,誰知聖上竟一怒之下仗劍誅殺燭龍,立下赫赫武威,震驚朝野,那先帝原是崇佛之人,見聖上這般豪橫,誅殺惡龍救萬民於水火,心中卻有愛才之意,因不但未曾將聖上貶為庶人,反而加封親王,賜地藏王名號,就連派遣宗室進入佛鄉修行之事也指給了當今聖上。那招提太子聽聞此事,心中如何服氣,便聯絡自己門生故吏,聯名上書先帝,因兩人名號之中皆有佛家意向,那地藏王不過親王名位,何如能壓制太子一頭,前朝先帝見了這許多奏本,心中亦有些顧慮,因不再續用招提太子的名號,竟為他上了尊號,是為帝如來,取政教合一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帝如來躺槍。。。大家當原創看求放過tat
第百七十二回
魔皇令羊羔跪乳;劍布衣初露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