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真實的感覺。總覺得某一天還會在課堂上看到他一樣,我無法產生他已經死去的切實認知。抱歉,有點像死不認錯的倔強吧?〃
狡齧慎也想起了佐佐山的死狀。可笑吧,親眼目睹佐佐山死亡的自己,很長時間也處於不相信對方死亡的恍惚之中……太過離奇的死法,反而沒有真實感。
〃我看到你每天都在鍛鍊,你準備與歹徒肉搏戰嗎,慎也?〃雜賀讓二問道。
為什麼鍛鍊?那一天跑的再快一點就好了,能夠拉住佐佐山就好了,那一天,如果……
……還有,更為重要的是,從那天開始他變得只相信自己。
〃佐佐山死的時候,我確信犯人就在附近。我聽到了聲音。〃
慎也回憶著,那是什麼人快速跑過的聲音,可惜在黑暗跟死屍面前的自己精神恍惚,不能準確抓住聲音消失的位置。
〃他就在那兒,離我那麼近。〃
可是他沉迷與失去同伴的悲傷,沒有追。
〃我調出該區域當時的所有記錄,包括西比拉系統的探知記錄,但是……〃
沒有犯罪指數超標,色相渾濁的人出現在那兒。
唯一被記錄下的是一開始進去的佐佐山,與後來看到佐佐山屍體難以控制情緒的自己。犯人沒有被感應到……或者說,巫女系統不認為那是罪犯。
〃巫女系統並不完美。它只是一個系統,人,是活著的。〃
看著慎也直視自己,堅定又無所畏懼的目光,雜賀讓二難以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警戒?激動?還是興奮?這孩子完全不是一個行內人,卻憑著野獸般的直覺,與短時間內所汲取的有限知識,提出了連自己都無法反對的駁論。
先知系統由大量的人腦,不同的千百種思維,匯合而成的統一思想集合,其實已經不是一個人類而是'系統'。唯一不同的是取代機械元件的是有機生物,這些有機物自己的感情跟個性都將融合在千百個不同方向的洪流之中,了無蹤跡。
系統的判定危險的方法,是'多數機率'。當大多的人腦有著相同的決策與近似的思考方向,系統將取向這一方向作為測量結果與決斷。
但是,多數與正確之間,有個微妙的不等差值;正如一加一併不一定等於二。
毫無理論基礎也沒有任何證據的情緒下,狡齧慎也以直覺得出最接近真相的結論。
〃如果你學理科的話,將是一個優秀的數學家。〃
雜賀讓二突的冒出這麼一句毫無頭腦的話。
〃是嗎,我沒覺得自己有數字天賦。〃慎也失笑。
突然來了一個電話,雜賀教授毫無迴避意思,在慎也的面前接起來電話。
〃我是公安局局長禾生壤宗,他在你那兒吧,狡齧慎也。〃
非常簡短的一句話,卻讓雜賀讓二微微一愣。
在西比拉(先知)系統的設計過程中,雜賀教授曾考慮過製作系統終端……製造出人類外形的機器人,卻能夠接受終端訊號而行動。這個企劃之中,終端的名稱就是'禾生壤宗'……雜賀讓二曾經過世的一位友人之名。系統最初的原形設計,正是他與這位友人討論下得出;因而友人過世的後來,他曾希望友人能以'先知'的代言者出現。但是……這個企劃明明在最初的時候已經被放棄了。
有誰能讓已經廢棄的企劃重新啟動?
西比拉系統。是的,先知本人。
〃請問你找我的學生有什麼事嗎?〃
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卻點出了狡齧慎也對於雜賀教授的特殊性。
〃……請讓他儘快與本廳聯絡。〃
對方草草掛了電話,這種結果令雜賀教授感到迷惑……或許自己弄錯了,只是正巧同名的人?畢竟這種人性化的反應不應該是'系統'所應該有的。是的,系統雖然是由人所形成,但是正如前述,當他們以無數的思維匯聚成同一個系統之時,便已失去自我跟人格,不該有如此人性化的反應。
〃抱歉,教授,給您添麻煩了。我該回去了。〃
狡齧慎也恭恭敬敬的朝自己鞠躬,令雜賀教授又種被雷到的錯位感。
〃別這樣客氣,好像自己不會再回來的樣子。〃
狡齧慎也沒有回答,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撐過一切,如自己所願成為執行官,再度回到這個地方。
看著他一副大義赴死的模樣,雜賀教授無奈的嘆口氣。
〃這樣吧,教給一個能夠在短時間內降低心理指數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