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溫暖包裹的物事感到些許失落;然而我還未來得及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震驚,便看到薛雲撐著身子仰過頭去,緩緩將我的物事含入了體內。
當隔著陰陽的兩具軀體終於結合時,我察覺到他以一種近乎於欣慰的複雜情緒嘆了口氣,倚靠在我的肩頭,也不知是不是在拿那腦後的陽眼窺我。“怕麼?”他說著微微抬了抬腰,在那違揹我意志的物事上緩緩起落,長輩般輕拍我的脊背,又細緻地吻過我的面頰和耳廓,好似在極力地為我消除與殭屍雲雨的恐慌。
我幾乎是嗚咽了一聲,才緩慢地伸出手來抱住他的腰身,挺動著與他相契。他悟錯了我的反應,並不知道這戰慄並非是因為懼怕,而是無法承受的快感。我早已是喝過洋墨水、曉得新風尚的學生,骨子裡並沒有國人普遍的愚訥與守舊,儘管不喜風花雪月、放浪形骸之事,卻也並不會因失貞而苦痛些甚麼,只隱隱覺得荒唐。
我曾想像宋志良一樣娶個門當戶對的淑女為妻,相敬如賓地度過此生;而今,這個奢望已是被殭屍王爺打破了。悲哀的是,我竟不覺得後悔,也不覺得身上之人的作為有多麼惡劣。
無法將自己罔顧意願的身體拖出慾望的漩渦,加之還需要殭屍王爺的更多信任,把那生死未卜的同學帶到他待產的夫人面前,我不再猶豫,主動地上前吻住他。他微微一愣,不再被屍氣所環繞的身子與我一樣灼燒起來,將窗外陰涼的山間蒸騰出薄薄的霧氣。私密的部位緊緊地結合著,我攬著他腰身的手漸漸上滑,停落在了肩頭。
他並不單薄,掌心下的胸膛頗有些結實的厚度;然而不知是不是千餘年未曾沐浴過日光的緣故,觸目盡是一片蒼白可憐,雙腿與臂膀也顯得有些萎弱。我能想象出他在還未脫去水分與顏色的千年前是何般倜儻的模樣,卻想象不出這樣一個叱吒風雲的王爺為何願意承歡在我的身前;若是隻用怪癖來解釋的話,我未免也太幸運了一些。
埋在他體內的物事已快要臨近爆發的邊緣,持續吞吐的肉壁在微微收縮,壓榨著我殘餘的意念,而他的面上除卻欣慰的滿足,並無一絲慾望的痕跡。當我終於在渾濁的喘息中釋放出來時,才隱約發覺——
殭屍是沒有觸感的,也是沒有慾望的。
☆、薛靈王
……
我終是不明白殭屍王爺的意圖。“這裡……”洩身之後的我感到陣陣茫然與無措,仍環抱在薛雲腰間的手臂也不知收往何處,只得盯著他微啟的淡色嘴唇。他撫摸著我佈滿薄汗的身軀,手指輕點在我頸間微小的破口上,凝眉道,“他咬了你?”
我一愣,下意識低頭看去,竟發現有點點氣味怪異的黑液從脖頸處溢了出來,滴落到我的前胸和腰腹,在身上蜿蜒成了破碎的圖騰。
想起前不久那舉止瘋癲的白師爺,脖頸間的傷忽然疼癢起來,我顧不得還與薛雲交合在一起的姿勢,抬手便要去抓;薛雲神色一凜,忙制住我意圖作祟的手,俯身對著它看了許久,始終朦朧昏然的睡鳳眼凝出些許異色,以指擦拭後便將涼涼的嘴唇湊了上去,吮起那已然潰爛的傷處來。
我這才堪堪反應過來——這脖頸上的傷既是能被殭屍王爺的陰眼所瞧見,便定然是陰間的物事。軀體不滅的白師爺,是在我身上咬出了一個陰間的缺口。
無法集中意念來思索,古怪的黑液在身上流淌的感覺十分難受,每一滴都似白師爺的舌頭般猖狂地勾勒著我的面板,瞬間將纏綿的餘韻帶離軀體。潰爛的傷處已在薛雲的吮吸下癒合起來,他吐出口中黑紅模糊的物事,看著它們在冥靈的地間化作青煙,眉頭緊緊地擰著,抬手想要將我身子上的圖騰擦拭乾淨;然而黑液的河流遇到他的手,便長出眼睛般紛紛繞離,我甚至能聽到宛如黃泉的笑聲。
“這究竟是甚麼……”我期期艾艾地指著這些觸目驚心的物事問道。雖然身體的疼癢還尚可以忍受,可看到薛雲眼裡那一瞬間的痛苦,我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直覺這會是件險事。
他靜靜地打量著那些流過我全身的黑液,再一次俯下身來,開始用涼滑的舌尖驅趕那些深入我肌骨的墨色;黑液的河流逃得過薛雲的雙手,卻逃不過他的唇舌,都尖叫著化作了青煙,滿室黑液的異味也漸漸被馥郁的香氣所取代。
也不知是古時為屍身防腐的香料,還是他生來便具有的味道,我嗅得安心,不再疼癢的軀體自然而然地朝他靠近,莫名的悸動與情愫也緩緩在心頭漾了出來,沉默著看他在身前動作,許久不曾出聲。
黑液蒸騰的地方皆被殭屍王爺細心擦拭過了;另一種微熱的癢也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