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睡覺。”
多簡單明瞭的話!我勒個去!該死的悶油瓶敢情你根本就是個聖人!
我心裡氣結,但悶油瓶這一句話卻似乎啟動了某個開關,睡意一股腦湧了上來,不多久我就睡著了。
☆、夢魘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耳邊隱隱約約地一直迴響著一陣陣嬰兒的哭聲,意識似乎無比清醒,但是又無法睜開眼,我知道這可能是常說的“鬼壓床”,也沒怎麼在意。但漸漸的哭聲停止了,我突然看到自己又回到了那個鬼嬰墓,站在那具棺材的邊上,墓裡的事物比我們下鬥時候看到的要稍微新一點,還沒有積上灰塵,那個棺的棺蓋也還是好好的蓋著。密封著的墓室一片死寂。棺材裡似乎有什麼聲音傳出來。雙腳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擅自靠近了一些。聲音起初很微弱,但逐漸尖銳起來,那是用指甲颳著木板的聲音,從棺材內部傳出來,悶悶的,一下,一下。。。。。。
聲音始終不大,但是清晰異常,就好像是從我的腦子裡面傳出來一樣。我想退開,才往後踩了一步,腳踝便被什麼抓住了,低頭一看,是之前被悶油瓶斬成兩段的大頭鬼嬰。這種近距離的觀察本來已經夠恐怖,更詭異的是,我看到那鬼嬰朝我咧開長滿鋸齒一般的牙齒的嘴。它在笑。。。。。。不是朝著我,而是朝著我的身後。意識到這點的瞬間我就轉過頭去,這才發現指甲的聲音什麼時候停止了,棺蓋被推開,卻遲遲不見裡面的東西出來,只聽到陰惻惻的笑聲,有節奏一般,時高時低,腳下的鬼嬰也應著這笑聲開始發出聲音,類似一種野獸的悲鳴。。。。。。。
我的雙腳被鬼嬰的爪子抓著無法移動,只能眼睜睜看著它順著我的腳慢慢爬上來。。。。。。。。然後張開了嘴,狠狠咬上我的腿部,就像無數根細針同時扎進肉裡,疼痛鮮明得完全不像是睡夢中,但是我連叫喊來舒緩疼痛都辦不到,身體就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一動不動任由處置。而這種疼痛並無法使我清醒,反而是把意識越拉越遠。。。。。。。在陷入黑暗之前,耳邊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喊著什麼的。
我緩緩睜開眼,心裡不禁暗笑,大概不會有誰做噩夢做得像我這麼安詳了。視線清晰之後我才發現已經是早上了,悶油瓶在邊上直勾勾看著我,眉間竟出現了褶皺。
“吳邪。”
悶油瓶沒有再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在擔心我。渾身力氣像被抽乾了一樣,連動一下臉部都覺得困難。我勉強扯了扯嘴角,示意悶油瓶沒事,然後閉上眼調整有些急促的呼吸,才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竟是響得像擂鼓一樣,難怪悶油瓶的表情那麼恐怖了。。。。。。
閉目養神了片刻,稍微從夢境裡緩過神來了,我支撐著想起身,卻被悶油瓶一把抓住手腕,我看到他本來就不是很好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了,下意識就跟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我的手腕上,印著清晰可見的一圈牙印!
我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是悶油瓶依然一言不發但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異樣表明了事情不簡單。我收回手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那並不是單純的牙印,而是類似一連串奇怪的符號。
“這是什麼?”我直覺悶油瓶知道些什麼,想這事既然是發生在我身上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悶油瓶咬著牙,神色複雜地看著我,面色少見的出現了猶豫。
我把手舉到他面前說:“現在這東西是在我身上,你說不說我都要承受。”
悶油瓶轉開視線,沉默了片刻才吐出兩個字:“詛咒。”
如果是以前,聽到這種說法我肯定會笑說的那個人是在傳播怪力亂神之說,但是自從第一次跟著三叔下鬥,見過的不能用科學解釋的現象實在太多,要再加一個我也只能乖乖接受。
“詛咒?”我知道悶油瓶還藏著什麼沒有說,於是問道。
“鬼嬰的詛咒。”悶油瓶似乎仍不想多說,甚至連表情都變回了一貫的面癱式,只是伸過來在我手腕上輕撫的手指洩露了他的擔心。
“吳邪。”悶油瓶突然叫了一句。
“嗯?”我看著他低著頭,明明略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全部表情,我卻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悲哀,胸口不禁一痛,忍不住就開口道:“小哥,放心,不會有事的。”這種局面是有多奇怪。。。。。。明明中了詛咒的是我,為什麼是我在安慰悶油瓶?
“嗯,沒事的。”悶油瓶低聲應著,我完全不能從他的語調裡得到任何資訊。
悶油瓶沒有提出要搬到客房睡,我們就像理所當然一樣,住在我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