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綿。”
被叫到的人抬起頭，臉上的表情仍是嚴肅溫柔的，但是眼睛裡卻多了讓人不能看清楚地薄霧。
“是，理事。”
“你當練習生有三年多了吧。”
辦公室裡靜靜的，吳凡有點吃驚，原來這個總是看起來很好說話的人已經練習了這麼久麼？那張臉看上去一點也不像隱忍負重臥薪嚐膽這麼多年的樣子。
“是，理事。”
“那你應該知道，公司一共有多少個正式藝人，多少個公開或未公開的練習生，每年的出道數字和機率。你，憑什麼就覺得我一定要相信你們，讓你們繼續在這裡練習？”
安靜沉穩的語氣，說出來的確實讓人心寒的話。金鐘仁往金文奎身邊靠了靠，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衣襟。
“我從來沒這麼以為過，理事。”
金俊綿的語氣也是沉靜安穩的，柔柔的就像是在說著“我也沒覺得今天天氣好”這種話一樣。
“哦？”
“我從來都沒這麼以為過。公司裡有成千上萬的練習生，這我當然是知道的。而且我也知道，成千上萬的練習生背後有多少明面上和暗地裡的爭奪。”
“而打架這種事情，的確會帶來非常不好的影響。但是如果是很小的意外，卻搞的練習生中人心惶惶，或者有什麼不好的媒體傳聞，對於公司來說，就有點得不償失了呢。”
理事看著對他說話的少年，說到最後一句尾音上挑，臉上掛著的是笑容。除了眼睛裡迷迷濛濛讓人看不清楚的霧氣之外，這絕對是個無害的，溫柔的，單純的少年。
心中嘆了口氣，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理事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連吳凡都覺得有些心驚，“你在威脅我？”
少年就笑了，“怎麼會，理事。”
抬起頭，望進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眼睛裡。“只不過是，每個人都有一點自己想要守好的東西罷了。”
看過來的眼光是無法複製的堅定和冰冷，裡面透著強硬卻也不甘的訊息。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知道會有多大風險，可是沒辦法，我在守護我想保護好的東西，這個界限，誰都不能破壞。
兩個人直直地對視了一分鐘，最後理事移開目光，輕輕地低笑了一聲。這才走回辦公桌前坐下，“作為練習生鬥舞打架，破壞團隊氣氛，金俊綿金鐘仁金文奎，你們三個打掃一週的教室和練習室。”
“知道了，理事。”金俊綿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暗自鬆了口氣，拉著身旁兩個人的衣袖答應著。
“那個。。吳凡，既然你看起來好像跟張藝興很好的樣子，就多顧著他一下。假期只能給兩週，不多不少。”
“嗯。。。好。”
一群人應過之後吳凡帶頭打斷離開。轉身走到門口，四個人卻聽到了理事低低的聲音，“別有下一次，如果你們想出道的話。”
金俊綿最後關了辦公室的門，跟著前面三個人往前走了幾步到樓梯的拐角，停下來倚在牆壁上。
低頭，手心全是汗。
其實他知道理事沒有相信，或者說知道他們在這件事情裡面並非是最無辜的角色。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逃過來了不是麼。。。
正出神中，身邊一個高大的身影同樣靠在自己身邊的牆壁上。
轉過頭去，還沒來得及出口調侃兩人之間差異的明顯的身高一次來緩解氣氛，就聽到那人沉穩的開口。
“我說，金鐘仁臉上那傷，是你故意打的對吧。以此來博取理事同情麼。”
“金俊綿你是個聰明的人。我以前就這樣認為了。”
“不過今天我發現你不只是聰明而已。”
吳凡扯了扯嘴角，“那麼護著金鐘仁。。。看上去好像挺男人的。不過，你有兄弟，別人也有。”
金俊綿張了張嘴，“那件事情不是鍾仁做的。。。不管你信不信。他。。。就是太小了。”
吳凡動了動嘴角沒有說話。
“算了，張藝興的事情我們也有責任，請你帶我們跟他說抱歉。還有，今天在辦公室裡沒有拆穿我的故事，也謝謝你。”
吳凡看著少年低眉順眼地跟自己道謝，心裡暗暗彆扭著我會告訴你其實那是因為我走神了所以沒有注意到你說什麼嗎。。。
目光漸遠，落在依然抓著金文奎衣袖的略黑的少年身上。好像自從進了辦公室這個叫金鐘仁的就沒怎麼說過話，跟張藝興跟自己形容的那個少年形象實在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也許。。。真的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