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沒有說話,他只是站在窗邊望著窗外往來的行人,眼睛裡全是冰冷的笑意,“果然,想改變未來不是那麼容易,不過澤田綱吉真的重要到需要現在自己來處理嗎,十年後的自己也太過無用了吧,無用的東西就要消滅哦,不管是自己還是別人。”
隨著瓶子的打破,身體開始變得輕盈,力氣也一點一點回歸,卻沒有欣喜,阿綱只想找個地方吐個夠本,只想好好洗個澡,黏黏的血液粘在身上,像是夏天吃雪糕粘在身上一樣——黏黏的。然而現在的他就連挪動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痛,到處都痛,神智不知是清醒還是模糊,只是一片血紅,那個將斯科分割成無數片的金髮男子臉上全是滿足的笑意,他張了張嘴,露出一口白牙,森森閃著寒光。
“巴利安,貝爾菲戈爾!”
“巴利安,斯貝爾比?斯誇羅!”
“平叛歸來!”兩個聲音一口同聲道。
“九代首領,參加叛亂者全部投降,如何善後?”白髮男子的臉揚的高高的,聲音如極地寒冰,鮮紅的血液滴在他的臉上竟把他襯托的更加俊美,不過房間裡的眾人都沒有注意他的態度,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還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的九代首領身上。
“首要分子的親屬給予特別補貼……首要分子,”似乎是嘆息,九代首領環視下週圍一雙雙期待的眼睛,“全部處死!”
“至於斯科……他也算跟我好多年,就按長老待遇禮葬。”
“是!”兩人轉身而去,沒有一絲遲疑,整個房間又是一片安靜,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劫後餘生的歡喜。他們才不在乎失敗者的下場,成王敗寇本就是黑手黨存在的法則,他們只是站錯立場而已,再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咚!”的一聲,是棒球棍落得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中這個聲音就像地震,山本已經完全沒有精力去注意自己的失態,只是嘔吐個不停,臉色慘白的像死人,在他的上衣口袋裡還存放著那張紙條,上面的遊戲二字,已經被鮮血染紅,完全看不出來了。
聽到聲音兩人中的一位長髮男子停下腳步,微微迴轉過頭,當眼睛掃視到山本他們時,輕輕“嘖”了一聲,眼睛裡寫滿蔑視,面無表情的轉身而去,另一位則完全不以為然,雙手背後,金色的頭髮雪白的面板,就如同童話裡的王子一樣。
而這最後一聲,喪鐘般的響動則徹底將阿綱送入無邊黑暗,終於可以休息了,本來一場黑手黨家族的家宴,就以這樣一種血腥的方式落下帷幕,也許這才是屬於黑手黨的最正常的方式。
剛下過暴雨,空氣顯得越發清新,平亂的事情交給手下人去做就行,兩個保護九代目的功臣倒顯得有幾分懶散了,看著四周沒人,金髮少年撓了撓頭,開口問道,只是眼睛裡卻全然沒有困惑,“斯誇羅,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那位在想些什麼了。”
“你想說什麼。” 斯誇羅腳步一頓,繼續向前走道。
“明明可以等那老頭死了我們再出現,幹嗎催得那麼急。”
“雖然只是投石問路,不過超乎控制的玩物那位可不想要,再說……”斯誇羅“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在說什麼?”就像得不到玩具的孩童,貝爾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臉上卻是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表情。
“再說那也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喂,喂,這種說法很無情的。”
“今天要殺很多人,你也該滿足了。”
“那些傢伙有什麼值得殺死的地方,無聊死了。” 貝爾嘆了口氣,但沒有真追問下去,也許是知道就算追問下去也不會得到答案。
過去了一天,還是兩天,阿綱並不知道,只是當他緩緩睜開眼睛時,已經身處於一個寬大明亮的房間了,不過鼻尖還是能聞到濃郁的血腥味,幾近嗆人。
一雙藍色的眼睛就出現在他面前,金色的髮絲幾乎掉到臉上,鼻子癢癢的,想打哈氣,又忍住了。
“你……是誰?”
“呀,醒了,我可等了很久了。”少年抬起頭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雪白的牙齒就像鯊魚的利齒一樣,發出冷冷寒光。直到這時阿綱才算看清他的面貌,金色的髮絲簡直比陽光還要燦爛,面板晶瑩到幾乎透明,阿綱幾乎要嘆息了,這樣的面板長在男孩子身上真是可惜。
“我是王子貝爾,可是專門來看你的哦。”
“來看我?” 巴利安的人專程來看望自己,難道是來暗殺的嗎,不過也太光明正大了些。
“沒錯哦,來看你瘋了沒有。”貝爾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