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來夜探的,直到身後那個冰冷的身影拉回他的神智。
“我的左護法大人原來在這裡,可讓我好找。”
明明是冰冷的語氣卻充滿輕挑的意味,布洛特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那個從他九歲起就一直充斥在他生命裡的聲音,景琉·卡索!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布洛特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緩緩轉過身望著那個逆光而站的高大男子,異色的眼瞳發出妖異的光芒,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姐姐會在這裡,為什麼她會變成這個樣子?”
打斷布洛特追問的是沙發上一直很安靜的女子,金色的長髮滑過他的鼻尖還沒反應過來那個身影就已撲倒在男人懷裡。
“景琉,他是誰?”金髮的女子似乎很滿意那隻撫摸她頭髮的大手,笑眯眯的玩著對面劍拔弩張的少年。
景琉勾起嘴角看著對面隨身準備撲過來的少年無聲的笑了笑,手指卻示威似地在女子的頭頂上移動,他在逗弄一隻已經伸出利爪的小豹子。
“惠裡,他是你弟弟,布洛特·D·米卡利斯,記住了。”
……沒完沒了的分割線桑……
他從來沒有這麼平靜。
原來自己不過是遊戲裡一顆棋子,像個跳梁的小丑跳著滑稽的舞步取悅那個牽線的人。
他是不是還該感到高興自己不是個棄子?
很高興娛樂了你們,終有一天,我布洛特·D·米卡利斯會討回所有。
“布……布洛特。”惠裡小心翼翼的走到低頭沉思的少年面前,他不明白這個少年為何總是盯著她的背影發呆,似乎從景琉的房間裡出來後愈加沉默了,不知為何,她總是想伸手撫平那緊皺的眉頭。
“嗯?姐姐,叫我阿布吧,你以前都是這麼叫我的。”回過神來的時候布洛特隨口說道隨即又為自己略帶凌厲的眼神自責,姐姐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他不能苛責他。
女子微微一愣,然後微笑著伸出手撫上布洛特的額頭似乎想要緩解他的不安和侷促:“嗯,阿布,要多笑笑啊,不然會變成老頭子的。”
姐姐的觸碰讓布洛特僵硬了一下,看到那記憶中的笑容全身慢慢緩和下來,那樣熟悉的語調讓他的鼻子微微發酸,兜兜轉轉,他們似乎回到了從前,然而他卻清楚的知道有些東西已經不見了……
布洛特順著那隻手將女子拉入懷抱,臉頰蹭著那頭金色的微卷長髮,似乎這樣就能照射到陽光。
“姐姐,再等等,我會讓你自由……”
“我現在就很自由啊。”惠裡下意識的拍打著少年消瘦的脊背,感覺像是在哄著一個快要入睡的小孩子。
布洛特閉上了眼睛,心裡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他們,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用姐姐的性命威脅他。
空氣中瀰漫著布帛燒焦的味道,混合著某種烤肉的氣味幾乎讓人作嘔。綠髮的男人神色凝重,扒開腳邊還在燃燒的屍體,踩著乾涸的血水艱難的前進。屍體堆積的看不到盡頭,這樣的情景讓他的靈魂都忍不住顫抖。
“已經三天了,獵人協會大概也派人過來了的吧,金,我是不是做錯了,不該讓你告訴那個孩子那些事情,現在看來,我似乎把他推進了一條更絕望的路。”
看著男人深不可測的琥珀色眼睛,金嘆了一口氣,遠方的爆炸聲不絕於耳,那個孩子居然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毀滅了一個小國,速度越來越快,每次趕到的時候等待他們的都是滿地的屍體,或許就算趕上了也不是對手了吧!獵人協會已經下了誅殺令,看來是一定要剷除這個孩子了,除了這些還有一件事更讓他擔心,據李斯特給他的訊息,景琉現在應該在旺普國,可是他卻在東果陀看見了那個男人,猶還記得對方挑釁的眼神。如果不是□術,一個人怎麼會同時出現在兩個相聚這麼遠的地方。難道其中有一個是假扮的?那個男人又為何故意讓他知道?
羅蘭組織在一個月前迫不得已浮出水面,似乎是因為有人背叛了組織,將羅蘭在全球各地近兩百多個隱藏點告訴了獵人協會,羅蘭損失一大半,獵人協會也好不到哪裡去,即使是突襲,但對於羅蘭這種有組織有紀律嚴謹的百年性地下組織,獵人協會也吃了大苦頭。以至於最後不得不聯合揍敵客家族來進行剿滅。鮮為人知的羅蘭一下子名動天下,以這件事為契機逐漸猖狂起來,至今以毀滅了64座城池,而這64座城池三分之二居然都是毀在一個18歲的少年手裡。那個絕色傾國的血色修羅。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