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瘋狂,與一貫的行為準則形成尖銳的矛盾反差,以至於當我喪失了攀登高峰的樂趣時,只餘下無盡的空虛茫然和這之下暴動的罪惡血液。
我記起,很久很久以前,曾問過那時候聖彼得教堂的主人該何去何從,他告訴我,終有一天會尋到畢生為之努力的目標,而一旦找到,在前進的道路上所有的迷茫瘋狂都會消失。
可他忘了說,有些目標是一輩子也達不成的,那種求而不得同樣會讓人瘋狂。
我總是自負於自己高明的佈局,以為撒下一張無懈可擊的網,魚兒總會上鉤。而今我才發現,被網住的那個人其實是我自己。
憶不起曾經的點滴,只知道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無數酒精麻痺卻依然逃脫不了這個自己築的困籠。徒勞的張開手,得到的永遠只是水中破碎的月,鏡中凋零的花。
不需要夢境一再的強調所求有多麼虛幻縹緲,只是聽到那熟悉的姓氏和不熟悉的名時,我就已經透徹的瞭解到那些被遺忘的無奈。
“吶,大叔~。”
溫熱的身體靠近,我嘆了口氣張開眼:“你怎麼回來了?”
“陪女孩子逛街實在是太恐怖了,我可不像那個小朋友累了還可以被人抱著。”
“哦。”我隨意應道,並沒有繼續交談的興趣。可我旁邊這位滔滔不絕,從女孩子的內褲一直聊到喜歡的魔術。
“大叔你知道嗎?我爸爸啊,是個世界知名的魔術師哦~。”
“哦。”
“大叔你知道我父親嗎?他叫黑羽盜一哦。”
“哦,聽說過……”波瀾不驚的淡淡回答,就像在說一個陌生人的名字。然而那四個字每一個音節我都能記住張開的口型和氣流從嘴唇吐出的感覺。即使,直到今天我才憶起,卻好像已經默唸無數遍,從未停止一般。
“我啊,是以成為我父親一樣傑出的魔術師為目標哦,我的父親……”他的嘴巴一開一合向我描述他記憶中的父親。
果然是,在那個細節裡隱約猜到了什麼,於是用盡辦法纏著我套話,想從我這兒得知父親的訊息……
可惜,終歸是不夠成熟,太過急躁。
我在心裡扯開僵硬的弧度。能知道什麼?就連我自己都只知道一個名字,一些自己也無法肯定的似是而非的猜測。再加上我有意識的迴避……
“走吧,和蘭她們匯合吧。”打斷絮絮叨叨的某人,我率先站起來,提著那堆獎品,手縮在衣袖裡,弓著身子離開。
“哎?等等,大叔~。”他追了上來,和我並肩同行,側目道:“你……似乎不是很開心啊。”
“嗯。”
“為什麼?是討厭我嗎?”略帶委屈的聲音下是小小的試探。
還是不死心?真是麻煩。
“沒,只不過有點傷感。這裡居然沒能看到穿著巫女服的青春美少女。哎……這麼冷的天,早知道就不來了。”我抱怨道。
“阿勒?”黑羽快斗的腳步一個踉蹌,抽著嘴角用有些不穩的語氣說:“是、是嗎?”
“爸,這裡這裡~。”小蘭遠遠的和我招手。
費力的在被人流淹沒前擠到她身旁,我說:“幹嘛要在這裡啊,好多人……”
“待會兒會放煙火啊,這裡是最好的觀看點嘛~。”小蘭笑著解釋,一邊把懷中熟睡的某位偵探遞給我:“爸,做一下苦力吧~。”
我特鬱悶的晃晃手中的獎品:“這些怎麼辦?”
“沒問題的,那邊有寄東西的地方,我拿去放一下就行。”
翻了個白眼,將袋子放在地上,無奈的接過:“麻煩。”
大概是環境突然改變的關係吧,小鬼皺了皺眉,在我懷裡蹭了幾下,尋了個舒適的位子繼續睡。
我的額頭冒起青筋。這死小鬼……還真是完全把自己17歲的年紀忘到了天邊。
小蘭動作迅速的寄放好東西,很快就回到我們身邊。
“哇,開始了耶~!”不過片刻,她才剛剛喘完氣就發出興奮的歡呼。
一黑如洗的天空被突然打翻的調色盤潑灑的斑斕絢麗。流瀉而出的顏色們隨意的互相調和,幻化成無數不可描摹的奇妙色澤,不羈的奔跑在夜空裡。
遺留下的痕跡繪成大片大片盛放的繁花。一朵接著一朵,永不停息。怒放的花朵接替凋謝的前輩,又在即將燃盡生命的那一刻把位子讓給下一朵正當芳華的花。而餘下的光輝則化作碎銀綴滿整個天穹。
這奔放的熱情隨著映在人們瞳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