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叔臉。
稜角分明算得上硬朗的輪廓因為糟亂的雞窩頭和遍佈的鬍渣打了幾分折扣。渾濁的眼球,發青的下眼皮,迷茫呆滯的表情又讓整體形象下降了好幾個百分點。
歲月在臉上刻下了一道道抹不平的皺紋,明明正當壯年,鏡中的男子卻透出一股衰敗的味道。
視線有些恍惚,我著了魔似的伸出手。
這張臉……
“爸,你還沒好嗎?”
指尖尚未觸到冰涼,便於半空頹然下落。瞳孔微縮,我斂去方才的怔忡,牽了牽僵硬的嘴角。
太大意了……
掬了把水潑在臉上。鏡中的男人一下子鮮活起來。一雙眼閃著色色的光,嘴角向上扭曲成白痴的笑容。
這種不知所云莫名其妙的想法太毀我廢柴大叔的形象了吧!
抄起一旁的毛巾胡亂地抹了一把,我對著鏡子齜牙咧嘴,擺出各種表情,直到小蘭再催才滿意地離開。
徒留髮霧的鏡面上蜿蜒的水痕。
支離破碎。
一碗熱騰騰的小米粥,幾碟小菜,簡單不失水準。
女兒的手藝這些年愈發的好,甚至特意為了我上烹飪班。
我時常咬著筷子,幸福並痛苦。身處美食天堂固然好,可女兒總是要出嫁的,那個時候就是天堂掉落地獄。
於是,每想一次就愈恨工藤新一那小子一分。
我吃相不是很好,小蘭幾次三番嗔怪後也習以為常,當然,心情不好時仍然會損我幾句。
不過今天她心情很好,不論我發出多大的聲音,姿勢有多不雅都笑得一臉和氣。
“爸,一會兒我要出門。”
“唔?”我鼓著腮幫抬起頭困惑的眨眨眼,咕嚕嚥下滿滿一口粥問:“園子又找你去逛街?”
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小姐一心想帶壞我家純良的小蘭,這回又不知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依常理推斷大概就是又一輪的開啟雷達搜尋美男活動。
我倒不介意她給小蘭介紹個能PK掉那個驕傲的混蛋偵探的男朋友。問題是那位大小姐的眼光實在不敢恭維,看上的男人大多是繡花枕頭,整一發情的孔雀,還不如工藤新一那小子,真是……
“不是啦,今天是和新一一起出去。”原來如此,難怪心情那麼好。
我立馬拉下臉:“那死小鬼?哼!你不許去!”說著,我放下筷子,手腳並用,苦口婆心地勸說,列數《工藤新一X大罪狀》。
小蘭也不惱,一言不發的任我說完,然後不鹹不淡地掃了眼鍾:“九點多了呢,爸。”
我一愣,雙目突出,一口灌下剩下的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客廳,拉開辦公桌的椅子開啟電視,清麗可人的洋子小姐瞬間映入眼簾。
LUCKY!剛好趕上演唱會開始!
我露出猥瑣的笑容,抱住電視蹭啊蹭。
小蘭看到我的舉動,滿意地點點頭,開始收拾桌上的殘局。
宿醉是件麻煩事,就算我再怎麼努力,眼皮還是不由自主地下垂。眼前的景物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洋子小姐活力四射的青春活力也沒能讓我清醒些。
心中不由恨恨吐槽:可惡,下次就看18N!那絕對不會困!
——前提是躲過小蘭的火眼金睛。
“爸,我走了。”
女兒模糊不清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鑽入混亂的腦子,一陣窸窸窣窣之後便是輕柔的關門聲。
直到足音消失在樓梯盡頭,身上微微繃緊的肌肉才慢慢放鬆。
意識逐漸下沉,我有些煩躁的想,快十年了,這個習慣還沒能改掉。
作者有話要說:試驗一下……
☆、廢柴的夢境
作者有話要說:=0=漫畫裡委託人是跟著小蘭一起上樓不是打電話,這裡修改了,別被我誤導啊。
這場夢太久太長,單調而乏味。
“噠,噠,噠……”
“噠,噠,噠……”
腳步聲……
事實上,我已經記不起一開始做這場夢的時間,也許是五年前,也許是十年前。
最初的起因和伴隨著這斷斷續續的夢境轉變的心情具體為何也不甚明瞭。只有夢境本身,一直不曾改變。
漆黑的牆,暗紅的地。紅黑交錯,密密交織,構成了一張名為迷宮的網,束縛住我的心神。
迷宮沒有出口,而我也看不到希望。
時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