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簧,顏之厚矣。”
“閣下對異國典籍的熟悉程度,真真讓狄某佩服。”
狄仁傑說完,兩者又陷入了沉默,直到架在狄仁傑脖頸上的劍刃又往肉裡壓了壓,那邊才沉聲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狄仁傑暗暗往後躲開那奪命劍刃,道:“沉香。”二字擲地有聲,卻久久未得回應。
“Tr?m H??ng(沉香)……”來人低聲唸了一句,忽地歸劍入鞘。
狄仁傑暗自捏了把汗,閃到一旁才道:“來者是客,何況還是閣下這般貴客,何不容狄某饗以薄茶,再坐下詳談?”
那人在黑暗中往前走了幾步,冷哼道:“收起你那套官話。既你有能耐查到沉香,料想你已知道事情始末了罷。”
“狄某查的,不知是否閣下所知,閣下所知,亦不知是否是狄某所查。在下不敢妄下結論,免得貽笑大方。若閣下願意說,狄某願聞其詳。”
“笑話,我與你非親非故,更無須與你道明緣由。”
狄仁傑沉又道:“那狄某便更是疑惑了。為何閣下當日不殺了狄某一了百了?如今又拿著狄某放下的八卦摸進大理寺來?”
來人沉默片刻,才道:“我今夜來,是為向你打探一個人。”
狄仁傑笑道:“你是敵是友?”
“我非敵非友。不過我知曉過去,願以我所知換你所知。”
狄仁傑微微眯起眼,忙問道:“你可知方漸與何人勾結私吞貢品?”
“不知是何許人,只知來頭不小。”
“禮部的人?”
“不知,那個人渣每月都會有一日行蹤詭異,他人難以跟蹤。”
狄仁傑話頭一頓,復問:“你又是何許人?與朱雀案主使者又是何種關係?”
“無可奉告。”來人沉默片刻,哂笑道:“狄仁傑,你的疑問未免太多了些。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也該輪到我說幾句了吧?”
“狄某失禮,閣下請講。”
“我想你幫我查查崔千裴這人。”
“市舶使?”狄仁傑念頭一動,道:“為何査他?”
“莫要多問,讓你查你便査。”
“我大唐朝廷命官,豈是你我想查便能査得了的?”
只聽那人冷哼一聲,道:“別說我未提醒你,如今以物易物,便是我佔的上風,若你拂了我意,我有的是方法讓你尋不著我。到時破不了案,你大理寺的地位也就難保了。”
“放肆!大膽賊人,敢威脅我朝廷命官?!”只聽忽地傳來一句怒罵,兩扇木門緊接著便讓一陣勁風震開,黑暗中閃進一道影子,身手敏捷,出招之勢肉掌難擋。
尉遲真金招招擒拿,出招便是要將那不速之客生擒下來。哪料對躲功一流,既不出招攻擊,也不以暗箭傷人。
狄仁傑萬萬沒料到尉遲真金會突然殺進來,更不知道尉遲在外面究竟聽得多少。若非時機未到,他早已將此人拿下。偏偏此時最不宜過急收網,只能平心靜氣,坐等大魚上鉤,而今晚的不速之客便是那杆趕魚棍,這根棍子,斷不能折在尉遲真金這裡!
“大人!”狄仁傑看準時機,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與尉遲真金過了幾招,而那不速之客便趁機溜了,腿腳功夫利落得驚人。
尉遲真金眼見到手的肥鴨就這麼飛了,恨不得往狄仁傑身上捶個幾拳洩憤。可即使狄仁傑願意讓他錘拳洩憤也無濟於事,畢竟跑掉的那個已經追不回來了,如今只能從狄仁傑身上搜刮點什麼下來。尉遲真金緊握雙拳使自己冷靜下來,又從懷裡摸出個火摺子橫在他倆之間。
明明滅滅的火光照亮了狄仁傑的一臉愁容,也讓狄仁傑看到滿臉怒氣的尉遲真金。
“狄!仁!傑!”尉遲真金一字一頓的怒道,“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本座?”
狄仁傑不動聲色的移開視線道:“大人莫急,此事本來也想告知大人,不過趕去尋你之時,城裡會亂成那樣,便是無機會告知大人。”
“一堆藉口!”尉遲真金踱開幾步,將狄仁傑房內的燭臺點了拿在手裡才重新走到狄仁傑面前,“既然你不願講,本座便逼你講。不是說時機不對嗎?如今時機正好,擇日不如撞日,你現在便與本座一同回房,本座定會聽你細細說來。”
狄仁傑聞言,不由蹙眉:“大人方才受傷,需要靜養。”
“大難當前,區區小傷,不足掛齒。”尉遲真金說完便轉身抬腳走出去,往前邁了步又止住了,回過頭來睨著狄仁傑道:“本座命你,隨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