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訊問。
調查組主任站起來,慢慢走到安戈身旁,扶著他的肩膀,俯身在安戈耳邊溫和地說:“安上尉,我們都知道,只要審訊沒有結果就不會停止,而你現在最需要的其實是休息。這樣僵持下去,對我們大家都沒有好處,而且要審查列長風大校有沒有貪汙和瀆職的行為,你並不是唯一的突破口。當然我們也不願意讓這件事的牽涉面無限擴大,造成特航這支功勳卓著的甲級部隊職能混亂。所以有些問題,我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一下再開口。”
安戈靠在椅背上,抬起視線與這位態度溫和的主任對視片刻,然後露出一絲懶洋洋的笑容。
他舔了舔嘴唇說:“除了事實,我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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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十三、審查(下) 。。。
杜晗宇跟著憲兵來到這扇房門前時,安戈已經在裡面呆了超過二十個小時。
押送他的憲兵並沒有立刻開啟門,杜晗宇只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焦急地等待。
“小杜。”就在門開啟的那一刻,身後突然有人輕輕地叫了一聲。
“崔傑?”杜晗宇驚訝地回頭。
“安組長會需要的。”崔傑遞過一杯水。
“謝謝。”杜晗宇來不及去想崔傑為什麼會在這兒,憲兵已經在催他進去了。
“報告!杜晗宇奉命接受訊問!”杜晗宇手裡捏著杯子立正敬禮,目光卻直往安戈那邊瞟。
“安上尉,喝點水,大家都休息一下。”主任的態度看起來依然很溫和。
杜晗宇愣了愣,但是很快會意過來,端著水杯幾步走到安戈面前。
安戈臉上是杜晗宇從沒在他身上看到過的疲倦,不過眼神依然清醒。
雖然嘴唇已經乾裂開口,面對杜晗宇的安戈卻沒有流露出多少飢渴的焦躁。
掃了眼這人身上的束縛具,杜晗宇強忍著質問的衝動,輕輕地把手中的水杯送到安戈嘴邊。
已經有一段時間拒絕答話的安戈突然嘶聲開口,聲音沙啞甚至虛弱,但那種淡淡的笑意卻很明顯,一如平時那個過分囂張活潑又欠扁的安戈:“別哭喪個臉,我沒事。我夢到過自己一百零一種死法,絕對每一種都很帥。”
杜晗宇抿了抿嘴角,沒吭聲。這要真是在平時,他絕對會回敬一句“禍害遺千年”。
安戈含了一口水,頓了頓,朝杜晗宇身後看了一眼。
然後他笑了笑,一口口喝光了杯裡的水,閉上眼睛不再理睬周遭那些目光。
杜晗宇放下水杯,轉身站到特別調查組面前。
陪著安戈在這裡耗了那麼久,這些審訊員們的臉色也都不好。
唱了長時間白臉的那位審訊員的嗓子也已經沙啞了,慢慢地也喝了口水,突然衝杜晗宇丟出了個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實習兵杜晗宇,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在透過選拔進入特航大隊的第一天就曾有違規行為,這是不是事實?”
“是事實。”杜晗宇軍姿挺拔地目視前方,絲毫沒有迴避問題。
“簡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審訊員抬起頭。
“那是我第一天到基地,”時間不久,加之記憶深刻,杜晗宇很快把自己當時的違規情況全都列舉了出來,“忘了還沒領基地的制服,就把原來的學生制服泡起來準備洗掉。所以出門的時候沒穿制服,也沒隨身攜帶證件,晚飯後的規定時間沒呆在宿舍裡休息,也沒有直屬長官的夜禁通行許可,還踩踏了辦公大樓前的花圃。”
“是安戈上尉到督察執勤室把你領走的?”審訊員帶著點循循善誘的意味問。
“是。”杜晗宇想不透這些問題有什麼用意,但還是肯定地回答。
“根據記錄,當天夜裡,你曾再次進入督察執勤室,為什麼?”審訊員又問。
“因為安組長重力訓練過量。”杜晗宇說,“肌肉僵硬痙攣,我去執勤室要緩釋劑。”
“用了嗎?結果如何?”審訊員意味深長地笑了。
“安組長緩釋劑過敏。”杜晗宇皺皺眉,“當時除了我這個新人,這事全組都知道。”
“很好。”審訊員猛地站起來,帶著種終於抓住對手軟肋的快意,直接把咄咄逼人的目光投向杜晗宇身後的安戈,“安上尉,請問你怎麼解釋這件事。剛才你喝的這杯水裡可是高濃度的緩釋劑,而你現在沒有反應出過敏症狀,這難道不是因為列長風和梁椋等人在特航基地私自進行違規基因實驗的最好證據嗎?現在你還有什麼狡辯?也許你法律學得還不夠好,我可以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