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特拉法爾加•;羅。”
話筒那邊隱約傳來了由遠及近似的尖細笑聲,先是低低的,最後卻彷彿貼著你的耳邊縈繞。特拉法爾加感到全身一陣噁心的起慄,他想起了聲音的主人。
“你是……拉斐特!”
“嚯嚯嚯……您還記得我真是榮幸。好久不見了啊,特拉法爾加醫生。沒打擾到你們的性生活吧?”
特拉法爾加變了臉色。
“你監視我?!”他啪地關上了燈,走到窗前。
“噢,請不要這樣說。我絕對沒有做出這樣低俗的事情,你知道,我們是老交情了。我只是剛剛在肥皂泡公園……正好看到而已。”
他又嚯嚯地笑起來,特拉法爾加甚至能想到他瘦長又白皙得病態的身影此刻正坐在哪兒的窗臺上,轉動著手裡的紳士手杖的模樣。
“不過一向以敏銳著稱的特拉法爾加醫生竟然完全沒注意到我的存在呢,真令人意外……不管多少次,愛情都令人身心愉悅,對吧?”
“閉嘴!別給我鬼扯了,你怎麼搞到了櫻花會所的私人通訊頻段?有什麼目的?”
他全身緊繃起來,意識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更加複雜,而且這樣難纏的對手絕不會因為無聊或者八卦之類的原因而打電話過來。
“方便的話出來聊吧,你那也不好說話是不是?我在左轉第一個路口等你;老規矩,想和你談筆生意。”
特拉法爾加猶豫了片刻,他看向浴室裡的燈光:“等我一會。”
基德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大燈關了,小野貓站在窗前好像在想什麼心事;他走過去吻他,伸手扯下了浴袍的腰帶,探入內側攫獲那絲絨般的肌膚。
“喝點酒麼,尤斯塔斯?”
特拉法爾加把手中加了冰塊的威士忌抵到基德的唇邊;基德笑了,但只抿了一口,就接過杯子放到一邊了,他的目的可不是喝酒。特拉法爾加嘆息了一聲,他拿起杯子含了一口,轉過身喂進基德嘴裡。
兩人逐漸倒在床上,酒精的溫度令膚色泛起了潮紅。
“還要嗎?”特拉法爾加問,基德眯了眯細長的眼,“如果你喂的話。”
他便又渡了他一口過去,他的手拂過他鮮紅色的潮溼的發,此刻失去了強力定型膠的庇護,終於柔軟地搭在臉側。再喂第三口的時候,對方已經不再具有平常的那種攻擊性,連吻也變得有些懵懵懂懂的溫柔。特拉法爾加就抱著他,過了片刻,身邊響起了悠長的呼吸,他確信這傢伙像個孩子似的睡過去了。
“還真是好騙啊……”
但達成目的的野貓並沒有立刻離開;他放下了杯子漱了漱口,又坐回他身邊。看那傢伙沉沉的睡臉,用手指摩挲過他的眼睛和唇角的形狀,這才起身換了衣服,拿起房卡悄然赴約。
拉斐特早在那裡等著了,他那駭人的身影就像夜半里濁白色的幽靈。看見等待的人出現在路的那頭,拉斐特露出瞭然的微笑,從半人高的梯臺上輕飄飄地跳了下來。
“真是——真是——打擾了。”他取下頭上的寬簷紳士帽優雅地行了個禮,但特拉法爾加卻噁心地皺起了眉頭。“有事快說。”
“還是先前的那筆交易。這一次,我有了更好的計劃。要不要一起來顛覆這個世界呢,醫生?”
“我的態度兩年前就已經很明朗了;我們之間不可能再有什麼合作,拉斐特。”特拉法爾加冷冷地發出警告,“我也不會再蠢到被你利用。”
“嚯嚯嚯……利用什麼的……別說的這麼難聽。活著不就是相互利用嗎?”他挑了挑那雙看透事態的陰鷙雙眼,“不是醫生您的話,也自然會有人心甘情願被利用的……那樣更糟糕,不是嗎?比如說——我是怎麼聯絡上您的來著?”
特拉法爾加皺著眉頭瞪著眼前小丑般的說客。他的意思是櫻花會所有人和他們合作了?他揚起的下巴,似乎示意對方立刻把情況說個清楚。拉斐特有些好笑地壓低了帽簷。
“這事兒說起來可能有些費時,我就撿緊要的說吧……”他抬了抬眼,把那慘白膚色上黑黢黢的唇角挑得更高,話語裡充斥著嘲諷與奸狡的笑意,“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我們和先前有所不同了,單兵作戰太過分散,於是我們跟隨馬歇爾•;D•;蒂奇,組成了名為‘黑鬍子’的暗地聯盟,並且與瑪麗喬亞達成了合作。現在我們擁有了最完美的交易渠道,是三地最大的掮客機構。不過,最關鍵的是——我們已經擬定了全面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