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人。
之前來仁義莊領花紅,總是大老遠就聽到三莊主連雲天豪爽的大嗓門。今日卻安靜地連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東邊客房的門“吱呀”一聲被開啟,沈浪稍稍後撤,整個人便匿在了屋頂的斜坡後面。
出來的人很奇怪。
若說是高手,行動卻慢得很。等了很久,也沒看到人。
若說不是高手,殺氣卻重的很。門一開,沈浪就感覺周身都汗毛都立了起來,身體也直覺地繃緊。
突然之間,一道灰黃的人影閃過,院中央的石桌旁便多了個人。
卻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瘦小老人。臉色蠟黃,細眉小眼,幾縷山羊鬍子象徵性地掛在唇邊。雖已是五月,卻還穿著件半新不舊的狐皮襖,也不知熱不熱。
只見他一手捻著稀稀落落的幾根鬍鬚,一手拿著個酒杯,正半眯著眼仔細品嚐,時不時點頭微笑,又或是皺眉搖頭。好像杯中的美酒,便是他人生最大的追求。
再細看之下,他空蕩蕩的褲腿之中,似幽幽地泛著寒光,竟是兩柄淬毒的利劍。
此人沈浪見過。卻是那快活王座下的“酒使”韓伶。
沈浪這才想到,之前覺得有什麼不對,便是沒有見到冷家兄弟。
這二人長年守在前院的大廳門口,桌上永遠擺著一局棋,幾壇酒。
彷彿隨時恭候著各路賞金獵人的到來。
遇著對路的,便殺上一局,或者喝上幾碗。
如今竟然也不知所蹤。
突然院門一開,一前一後進來兩個人。
前者一臉的病態,彷彿走路都走不穩,正是那齊智。
後者一臉的嘻嘻哈哈,彷彿永遠也沒個正形,卻是高小蟲。
沈浪屏息凝神,但畢竟距離太遠,這三人雖然酒到杯乾,看似豪爽,說話聲卻小的很。
他們之所以放著一排屋子不用,偏偏在這院子裡說,想也是怕隔牆有耳,越是空曠之處反而越是安全。
沈浪一路尋思,莫非仁義莊竟然只剩下了齊智?可其他人雖然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功力卻也不弱,何至於突然之間就全部消失?
待得快到時銘的官邸,他偏挑著幽深少人的巷子走。雖明知沒有人敢來盯他的梢,也還是保險起見的好。
卻意外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
一身黃衫,雖走得極快,卻也是龍行虎步,威風的緊。
正是那上官金虹。
作者有話要說:小呆:送幾桶水就好了麼?腰痠!需要按摩!!小沈:可你不是把門摔上了麼?小呆:沈浪你個呆子!!!
☆、傷情淚眼餘秋恨
王憐花聽到沈浪腳步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熄燈。
如豆的火苗在燈盞中跳動,若此時吹熄,豈不是明明白白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他索性和衣鑽進被窩。
沒想到沈浪回來得如此之快。
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兵來將擋。
腳步聲越來越近,到了門口,沈浪推門便入,道一聲“我進來了”,算是打過招呼。
王憐花故作被吵醒的樣子,沒好氣道:“進別人屋子要先敲門,這麼基本的禮節,沈大俠竟也要人來教麼?”
沈浪道:“門沒關。王公子睡了?”
王憐花笑道:“廢話,三更半夜的,鬼都睡了。”
沈浪也不理他,面無表情地上來就掀他的被子。
王憐花只得死死攥著,怒道:“慾求不滿麼!”
沈浪一怔,隨即鬆了手道:“我剛剛在門口看到一個人。”
王憐花心下一驚,心虛道:“難不成,是什麼舊識?這麼晚不睡,也難得……”
沈浪顯然是不願跟他賣關子,冷冷道:“上官金虹。”
王憐花早就猜到。時間差不離,二人又都是謹慎的性子,自然撞個正著。
只恨忘記囑咐上官金虹走大路。
但面上還是一臉驚訝,道:“那你沒幫我抓回來,好讓我清理門戶麼?你也可以順便報了偷襲之仇。”
王憐花話未說完,沈浪眉頭一蹙,又伸手去扯他的被子。
力氣之大,非剛才可比。
王憐花鐵了心不讓他瞧,也幾乎使了全力壓著錦被邊沿兒。
這兩個人的力氣何其大,可憐那好端端的一床錦被,瞬間就被撕碎,雪白的棉花一團團往出翻。兩人卻還是誰都不肯讓步。
沈浪終於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