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4)

先死的惆悵有之、抗爭的激昂亦有之,時而是風濤怒吼,片刻後又化為策馬揚鞭、指點江山的壯闊……至此,那琴聲可說是被簫聲壓制了下去,若斷若續、似有似無,卻也襯住了簫聲中的意境。

終於,那簫聲一轉,低迴漸止,只餘下綿綿琴音將這一曲收了尾。樂聲雖歇,眾人卻依舊沉浸在樂曲營造的氛圍中:琴音中的寧和柔情固然令人心醉,然而那簫聲實在太過洶湧大氣,著實震懾心魂。

嶽夫人回過神來,由衷地嘆道:“這曲子固然美妙,竹舍內合奏之人更是技藝冠絕天下。此曲實在難得,此生能聞得實乃幸運。”林平之卻道了句:“師孃,昔日我與大師兄也曾聽過兩位前輩琴簫合奏這曲‘笑傲江湖’,那二人平分秋色、相得益彰,卻是比今日所聞更高明些。”

令狐沖對這話也是深以為然——那人簫聲實在太過霸道,氣勢竟是將琴音完全壓了過去。但他了解東方不敗其人,知道這人就是這般唯我獨尊;若要他相讓彈琴之人,卻是絕不可能的。

這時,先前那迎接眾人的年輕下人雙手捧了曲譜出來,向王元霸道:“這確是琴簫曲譜。我家主人說了,此曲之奇世間罕有,尋常俗物學習不得。”王元霸知道冤枉了令狐沖,只覺面上無光,將曲譜接來遞給了令狐沖:“令狐賢侄,今日之事實在對不起了。”

若是換了旁人,令狐沖定然是要狠狠譏諷對方來出氣的;但此人是林平之的祖父,他將林平之視為親兄弟,便不能不尊敬王元霸:“前輩無須如此客氣。今日是晚輩失禮在先、傷了王兄,本該由晚輩道歉才是。”接過曲譜,卻是再度遞向了那下人:“在下不懂音律,這譜子放在我身上亦是浪費。你家主人技藝妙絕,還請你家主人將此曲譜收下。”

竹舍內似乎傳來低低的笑聲:“你倒是大方……”

誤會已然解開,王家一行人先一步離去;嶽不群夫婦也隨之離開。綠竹巷內,頓時只餘林平之與令狐沖二人。

先前王元霸等人盤問令狐沖、誤將曲譜錯認為《辟邪劍譜》之事,皆是揹著林平之做的;因而直到方才,林平之才知道此行的目的。此時二人獨處,林平之便欲道歉:“對不起。大師兄,我不知道祖父他們會……”令狐沖卻拍了拍他肩膀,阻止了他未說出口的話:“你又不知情,道甚麼歉。再說,你我是甚麼關係?我不會怪你的親人,更不會怪你。總歸此事乃誤會一場,我又尋到了託付曲譜之人,如此甚好。”

當日曲洋將曲譜託付給令狐沖之事林平之是親眼所見,當下便點頭:“說的也是。這曲譜是劉正風師叔與曲洋合力撰寫,若師父知道你一直攜著魔教中人的事物,說不得又是一番風波。如今你將這燙手山芋轉了出去,自然是很好,也算是不負兩位前輩的囑託。”

忽聞竹舍內傳出“錚、錚”兩聲琴音,似有驅逐之意。令狐沖便道:“看來你我二人在此說話,卻是打擾撫琴之人的雅意了。我們也回去罷。”二人正欲離開,竹舍內那男子卻再度開口了:“令狐沖,你留下。”

***

見林平之走遠,令狐沖才開口道:“東方,你我是不是很有緣?每次我遇見你,都是我最狼狽的時候。”

那人緩緩踱步,到了他面前:“誰讓你這小子介日惹是生非?你心中也無須不平,我二人初見之時,負傷、狼狽的那個可是本座,如此就算是扯平了。”握住對方手腕、手指輕探,東方不敗微微皺了下眉:“你這些日子都做了些甚麼,竟能讓這內傷加重至此?你本是冷清之人,何以要與人比武鬥狠、又存了鬱結在心裡?”

令狐沖被對方一語道破,微微苦笑道:“我何嘗不想置身事外、冷眼旁觀?只是我在華山派到底是待了十幾年,遇上危機,即便心中不願出手、身體卻是先一步行動了……”

另一邊,林平之雖知道屋內之人與令狐沖乃是舊識,但到底是不放心;他走出一段距離再回頭望去,正好看見那陌生男子執了令狐沖的手腕,當下心中一驚——原來是他!

雖然林平之也只見過這人一面、又因為當時距離甚遠而不曾看清其相貌,但對方逼人的氣勢實在令人見之難忘。如今再次得見,那人一襲黑袍、面容俊朗,林平之卻只覺得此人危險得很,日後需得勸令狐沖少見此人。

便是林平之轉回頭去的同時,東方不敗也抬頭遠遠瞟了他一眼,而後對令狐沖道:“你在華山派總要有個交好之人。只是,你和那姓林的小子親密些也就罷了,可不要太信任他。你我在河邊之時,跟蹤窺探之人就是你那師弟。”

初知此事,令狐沖心中若說沒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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