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想到最近怎麼總遇到些不順心的事心煩意亂。餘俊禹扭過臉來看我,一雙眼睛黑漆漆的,說,你嘆什麼氣啊,沒事,雷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我又唉了一聲,說沒有啊。
我這麼愁眉苦臉的餘俊禹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一下竄起來蹲在我跟前說,別總那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好了,無聊的話我給你唱歌。
我點了點頭說喔。餘俊禹就開腔了,“你可知你媽,愛吃烤地瓜。我不吃它太久了,地瓜~但是他們擄去的是我的地瓜,你依然保管我內心的地瓜…~~”
我噗一聲差點沒笑出來,我好笑地說,你神編詞啊。餘俊禹嘿嘿說,不是我編的,我學來的。還有還有,“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你還說你不是GAY…~~”
不知為何,餘俊禹最後那個詞從嘴裡蹦出來的時候,我突然之間很尷尬,氣氛也就明顯的不自然了起來。好在此刻不遠處突然傳來的一個聲音,我和餘俊禹同時朝視線內能看到的雨裡看。
一個男人穿一件黑色襯衫,撐著把傘正站在雨中,是倪向裴。雨著實大,儘管打著傘,他的劉海還是被打溼了,有些服帖地貼在額上。
他問,同學。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我還沒說話,餘俊禹搶先說,老師啊,我們沒傘。
我想他是把倪向裴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昏黃的燈光我發覺倪向裴好像有把目光看向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了下了腦袋。但是他說,是你啊,趙時北。我很意外,因為他居然記住了。
我只好窘迫地摸了摸鼻子說,是啊…老師。
我聽到了一聲很細微的輕笑,不是餘俊禹的。然後倪向裴把手裡的另一把傘遞給了我們,說,天也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宿舍去吧。我這還有把傘先借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最痛苦的一個星期,整整七天班mygod,終於結束了。
☆、三
那把雪中送炭的傘成了我的心病。
我僅僅是去小超市買瓶礦泉水的功夫,回來以後,那把原本該好好的放在我的寫字桌上的傘不知被誰丟到了地上,毀的一片狼藉模樣。
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那一刻居然會大聲地在寢室裡吼叫起來,這是誰幹的?
儘管寢室裡此刻只有宋苒一人捧著電腦在遊戲,但我估計他也著實被我一記突如其來的驚雷嚇到。他握住滑鼠的手猛然顫了一下,半晌轉過腦袋來看著我一臉吃驚地說,怎麼了?
我彎腰抓起地上的傘問道,這誰幹的?
宋苒沉思了一下才說,喔,剛才俊禹在這兒和隔壁的幾個同學打鬧,我也沒注意,就覺著耳邊有劈哩啪啦地響,估計是拿來玩不小心給攪壞了吧。
我聽完二話沒說拿了個塑膠袋把傘塞進去推門出去。宋苒在後頭喊我,誒,你去哪啊。我沒理會,像是世界末日該來了,沒有時間想太多,蹬蹬蹬快步踏著樓梯往校門口跑。
在樓下的時候碰見了餘俊禹和幾個同學勾肩搭背的好哥們模樣廝混著。他很快就看見了奔跑的我,立馬就開始喊我。我頭也不回,跑得氣喘吁吁。只是沒想到餘俊禹並沒有死心,一路追著我來了,我原本體力就沒他好,出了校門口沒幾步就被他拉住了。
我張著嘴大口喘息,呼吸空氣。我從餘俊禹看我的眼睛裡發現自己居然有那麼些狼狽。餘俊禹肯定被我這咋咋呼呼的樣子鬱悶到了,問我,你…你幹嘛去啊,跑那麼急,我叫你你沒聽到麼?
我斷斷續續地說,傘…傘…壞了、我…修…我要拿去修。
他的目光轉移到了我手中的袋子,是你桌子上那把?
我點點頭,擰著眉說,是倪老師借我們的,可是被弄壞了,我們怎麼還啊。
餘俊禹一愣,隨即非常不好意思的抬手抓後腦勺,對不起…是我和小程…是我弄壞的。
我想他是明白的,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要怪罪他的意思。可以說我是單細胞,沒有把事情的著重點放在這上面。對於我來說,把這把傘完好無缺的完璧歸趙才是關鍵。所以我不想再多耽擱,我誠然以為依我這樣的性格,如果今天沒能把它修復好,恐怕我會輾轉反側,覺都睡不好。
我揮了揮手說,沒關係。我現在就拿去修,你回去吧。我得走了。
說完立馬就轉身也沒有看餘俊禹的表情,走了兩步又被他給抓住了。他看著我臉,表情很是古怪,說,壞了重新買一把還給他不就好了。
我一呆,對,這的確是個辦法。但是…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