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椅子放下!”在伊凡走出地下室之前,斯內普大聲吼道。
遍地狼藉的地下室狠狠地刺激著斯內普的神經,他沒法靜下心來面對痛失魔藥的打擊——這幾口大鍋花了他整整兩個禮拜,而現在都變成了混合在一起的冒著濃煙的酸性物質,而且它們還在持續灼燒著行進道路上的任何物體,直到將整個地下室徹底清理得空無一物。
雖然斯內普揮一揮魔杖就能解決這個小問題,但是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告訴他此刻必須發洩怒火。
斯內普教授該怎麼發洩怒火呢——上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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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存稿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
☆、03 一物降一物
他用手背撐著額頭,兇惡的目光在地下室裡逡巡著——這見鬼的假期……
“伊凡,收拾一下跟我出門。”斯內普快步走出地下室,此時的伊凡還沒爬上旋轉樓梯的頂端,他站定下來,按著樓梯扶手看向斯內普,對這個自相矛盾的吩咐十分不解:“你還需要我上樓嗎?”
“你認為呢,小子?”斯內普壓低聲音怒吼。在伊凡面前,他一貫的圓滑諷刺強調完全失去了效用,男孩根本沒有理解譏諷話語的能力,導致斯內普時刻感到疲憊乏力。
伊凡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極有可能是在思考。最終他在斯內普的瞪視下做出了一個正確的舉動——他走下樓梯。
“帶你出門很可能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瘋狂的事。”斯內普怨忿的目光掃過伊凡茫然的臉,“不過總不會比把你留在家裡更瘋狂——抓住我的胳膊,抓緊,最好別讓我發現你留下半個腦子在這裡,否則你恐怕更難做到那些你用一整個兒腦子都做不到的事情了。”他刻薄地說。
伊凡兩隻手環住斯內普的胳膊,身子緊緊挨在斯內普旁邊。斯內普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男孩的表現就好像是人類的害怕,或者孤獨,緊張?總之不可思議,他應該沒有表情地執行著斯內普的吩咐,不作出任何懷疑才對。
斯內普瞥到伊凡的表情——或許他是多想了,從伊凡臉上可看不出來這麼多情緒。
擁擠壓迫的熟悉感覺瞬間襲來又迅速消失,斯內普一片衣角都沒有亂,面前的場景卻已經換了一個。伊凡像觸電一樣鬆開手,驚疑不定地後退了兩步,用不可理解的目光看向斯內普。
斯內普感到訝異,他盯住伊凡的眼睛,輕滑的語調帶著一絲危險的徵兆:“你的表現就像一個初次隨從顯形的新手——這不可能,你想告訴我幻影顯形也會對人造男孩產生影響嗎?”
伊凡看著斯內普不說話,淺藍色的瞳孔微微張大,似乎想要表露什麼,然而卻不足以稱之為懼怕或者緊張。連斯內普自己都無法預料到的事情,伊凡更不能給出答案。
斯內普雙目微眯,他感覺很不好,任誰製造出自己都看不透的物品都會感覺不好。但是這不能怪伊凡,他提醒自己,免得再次衝男孩發火——最重要的是,這怒火根本毫無意義,斯內普憎惡浪費時間。
“跟著我,男孩。聰明點,別讓我為你分神。”斯內普說,轉身匆匆走出巷子,然而他突然發覺身後竟然沒有腳步聲。
他向天空望了一秒鐘,以壓抑自己的惱火,迴轉身大步走回巷尾。
“我告訴過你跟著我,對我說你沒有聽到,否則我不確定我會怎麼做——懂嗎?”斯內普掏出魔杖威脅,伊凡向後退到了牆邊,後背貼著牆壁,目光盯在斯內普臉上。
“我不認識這裡,西弗勒斯。”伊凡說。
“跟著我就夠了,伊凡,聽著,你不需要認識任何地方——我不是需要你懂得一切的那個人,你只要足夠聽話,別給我惹事就行,明白嗎?”斯內普向前進了一步,伊凡在牆壁上貼得更緊。
“我不認識這裡,西弗勒斯。”
“你也不認識樓上我的房間,但是你聽話地睡在那裡,記得嗎?”斯內普驚異於自己的耐心,他竟然沒有使用慣常的手段——比如說把伊凡綁起來在空中拖動著行進。
如果是鄧布利多,絕對會稱讚說這是一個更與霍格沃茨教師身份相稱的舉動,而後者像一個缺乏教養的食死徒。
“我知道那裡,西弗勒斯,我在那裡醒來,見到一切。”伊凡的回答出乎斯內普意料,他甚至回憶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伊凡所指:“你是說……那個時候?最開始?你記得那些?”
“我記得任何事,西弗勒斯。”伊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