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代中,幾個隊長、副隊長對於隊務的不屑一顧和懶散是出名的。
當然,這和屍魂界長期的和平也有相當大的關係。
如果凌夜生在藍染同學大肆炒作自己的時候,約摸著也只能看到一群匆匆忙忙奔走在各個地方的認真的孩子們了。
不過,山老頭同志對於這樣子的和平還是滿意得很。
人老了,一天到晚想著啥時候退休跑到哪個好地方去養老才是正道。
迴歸正傳,主角緊盯模式繼續開啟。
“凌夜,大約還有十幾天,我就會離開這裡了。”
一心一意批閱著公文的曳舟突然開口。
“還有十幾天……嗎?”
凌夜拿著毛筆的手頓了頓,很快又一次握緊,繼續書寫。
“是啊。”曳舟放下手中的筆,釋然地撥出一口氣,“以後怕是很難再回到這個地方了。”
“日世裡會很想您。”凌夜依舊專注地看著眼前的公文,“既然是升職,大家都會為您感到高興。”
“但日世裡不同。”曳舟貪婪地呼吸著四圍新鮮的空氣,“這孩子,從小就跟著我,我這一走,也不知道她會怎麼樣。”
“我會幫您看好她的。”凌夜深深吸了一口氣,“您就放心地去吧。事已至此,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了。不能讓日世裡阻礙了您前進的方向。”
“盼著我走嗎?”曳舟笑著轉移了話題。
“……不。”凌夜愣了愣,“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不能強求的。在兩者之間互相選擇,也是我們生於這個世上的理由之一。”
“但有的選擇會令人心痛。”曳舟輕撫著額角,猛然覺得自己似乎又放鬆了不少,但表面仍不動聲色。
“無可逃避。”凌夜放下筆,對著曳舟綻放了一個安心的微笑,“既然無可逃避,便只能看向前方。”
“我沒有看錯人。”曳舟也安心地笑起來,“你比我想的更堅定。十二番隊,就這樣交託給你,我也就放心了。”
“為了讓自己更安心,您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凌夜笑問。
“欸?”曳舟一愣,隨即笑起來,“在你身邊的時候,總覺得自己還年輕呢。”
“啊啊。”凌夜看了看曳舟,露出了無比懷念的神情,“大約是以前照顧家裡的孩子照顧的吧。”
“是嗎?”曳舟看著他,既不道歉,也不追問,只是放柔了目光,遠遠地看著隊長室的大門,好似能透過這扇大門看到隊舍裡活力四射的隊員們。
“你知道嗎?豐原十二席和若成十席是一起從真央出來的,一般做任務的時候,把他們放在一起做成功率會比一個人做要高出很多;每年的三月十二日要安排扇秀五席放假,那天是他母親的忌日;鈴木隊員雖然靈力和實力都很一般,但是她對於計算非常擅長,如果隊裡有什麼財務方面的事情,交給她做實在適合不過……”
曳舟就這樣說著說著,又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好意思地掩嘴笑了起來:“抱歉,我似乎講得太多了……”
“沒事,您繼續講好了。”凌夜起身將曳舟桌前的公文搬到自己的桌上,隨即又拿起了筆開始寫,“我會記著的。”
就這樣,凌夜和曳舟度過了一個似乎很是平常的下午。
走在回家的路上,凌夜屈指一算——
離曳舟隊長離開還有十六天。
他深吸了一口氣。
屍魂界到底還是太過安穩,心中各種各樣的情緒環繞著,弄得他渾身難受,卻沒有什麼事可以讓他摒棄這些思緒。
……他開始有些懷念虛圈的生活了。
不知道葛利姆喬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虛圈的各位現在怎麼樣了。
活了那麼多年,自己也總算懂得了什麼才是思念。
不,或許他才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如果不想想起,便忘卻;如果刻入脊骨,便消亡。
他一直是這麼做的,但這一次,他不想忘記。
一份大氣的溫婉,一個聰慧的女子。
在他漫長的生命中只是匆匆掠過,卻足以讓他感到敬重。
在剩下的日子裡得好好瞞著日世裡了呢。
“我究竟是為什麼才答應她的啊……”
凌夜無奈地輕撫著額頭,口中問著那早已知曉答案的問題。
只是因為彼此都是那樣寂寞而又愛操心的人,才會明白彼此的想法吧。
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