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罷休的。
花重錦是真的不打算娶郭玲菱,不管怎樣都不會娶,以前是自己不懂才害了兩位姑娘,他心中已很是愧疚。
一天夜裡,花重錦到院裡的老樹下挖出來一罈酒,將郭玲菱找來。
這是我出生之時父親埋下的酒,說是待到我成親之時開的。我不能娶你,就取這壇酒來請你喝了吧,也算了了你的心願。
郭玲菱紅著眼看花重錦把酒開了,抽噎問道,你真的不能娶我?
他當然不能娶你。
這話自然不是花重錦答的。郭玲菱怔愣地看著眼前這個面容美到極致,眼神也冷到極致的男子,剛剛隨著酒香溢滿屋子,他突然便出現了。
花重錦也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個男子,他剛剛分明看到,他開啟酒封的那一瞬,一縷青煙自壇中飄出,就化作了這人。
他早已許給我了。男子清冷著嗓子說。
作者有話要說:
☆、霜宵
第二日,郭玲菱已到幾百裡開外的莫城,而她的記憶中,再也沒有一個喚作花重錦的少年。
男子自稱霜宵。
花重錦問他,你不是人,你究竟是什麼?
霜宵抱起一旁的酒罈,冷冷的眸子瞧著花重錦。
你也見到我是從這酒裡出來的了,那你可知道,這是什麼酒?
花重錦知道這是什麼酒,父親曾與他說過,為他泡的是一罈蛇酒。
是了,我就是一條蛇。
花重錦微微皺著眉。
你在想什麼?
你方才說我已許給你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霜宵撫著酒罈,低垂著眼瞼彷彿望向悠遠之地。你父母與你說這酒要在你成親之日開封,這是因為要與你成親之人就在這酒裡。
花重錦信,他尚還記得,當日母親與他說這蛇酒時候,講這酒開封之時便是他成親之日,卻不是成親之日乃此酒開封之時。霜宵看他神色便知他心中已明瞭,但花重錦只看著他,並不說話。
你不願意?
又是那冷冷的眸光投過來,花重錦卻覺得眼前抱著酒罈的人竟有些委屈,但他仍舊是搖了搖頭。
霜宵再垂下頭,不知想些什麼。半晌他將酒罈小心放在一旁的桌上,朝花重錦走過去。花重錦沒有躲,霜宵的手臂環過他的脖子,攬住他的肩。花重錦聽得他埋在自己頸旁,輕輕說。
沒關係,那就再等等吧。
待他想要回話,卻發現掛在身上的人已經睡著了。
花重錦十分無奈。他扶著攬著將人向書房帶去,發現這人意外的輕。因為是蛇的緣故嗎?他在心裡想。
這書房本是花家父母的臥房,後來書漸漸多了起來,畫也擺了滿架,原先的小書房塞下那些古籍已顯擁擠了,再是無處放置新物,便將書案等移了過來。房裡大多還是保持舊制,有時他看書累了,就直接在這裡睡了。
花重錦將霜宵放到床上,霜宵攥著他的袖子不鬆手,他將被子拉來給他蓋上,霜宵又抱住了被子。他時常在這睡覺,想必這床被上早有他的氣息。花重錦站在床旁看他的睡顏,又忍不住伸手描過他的眉,滑到他的鬢角。
花重錦想,他們之間真是有因緣的吧。霜宵問他願不願之時,他心裡一晃,差點說出個願字。
第二日一早,花重錦去尋霜宵,就見他抱著那床被子,坐在床上。他見著花重錦,很快展了眉眼,笑道,花花你對我真好。
霜宵?
在這。
怎麼與昨晚差這般多。
昨晚的霜宵冷得能掉冰渣,今日一早卻笑得陽光燦爛。
昨天我還沒睡醒。
是了,想想,霜宵也在這酒罈裡趟了近十八年了。
花重錦轉身往屋外走。起來吃早飯吧。
喔。
吃過早飯,花重錦帶霜宵往村裡賬房家走去。這遷入遷出,都是要登記在冊的。
那晚叫我休了翠孃的是你吧。
是我。
黃家小姐的事也是你做的?
是我。
花重錦轉頭看他。霜宵本是說得一臉坦然,被花重錦這一看卻忽的有些心虛。
反正我也沒傷她們性命。
花重錦轉回頭去看路。郭姑娘沒事吧。
我只是把她送走了而已。
兩人正走著,碰上了村裡的林大娘,花重錦和她問早,見她愁眉苦臉,便多問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