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再也不踏足半步。
如此又過了月餘,凌華總算是傷勢痊癒,行動如常後,便又恢復了大師兄的職責,仍舊督促著師弟們勤加修煉。日子波瀾不驚的過著,直到一日,凌華被師尊單獨召進了內室。
見師尊面色不豫,凌華也有些疑惑,便開口問道:“不知師尊喚我,所為何事?”
師尊微微皺眉,良久,緩緩道:“你可知後山禁地,有人闖入進去過了?”
此言一出,凌華不由得大驚失色:“怎可能?那魔物……”
“無妨,不曾逃脫。”師尊嘆了口氣,“法陣猶在,只是洞口處的結界卻有動過的痕跡。若非我一時起意,昨日前去檢視,還不知竟有人私自入過了那禁地。”
凌華心中頓時閃過數個念頭,想要開口,然而還是忍住了。只聽師尊又道:“自從當年你師姐偷闖入禁地後,我便重新設了結界,凌門弟子是絕不可能輕易入內的。究竟是何人,竟能破了那結界,進入禁地之中?”
凌華沉默了一會兒,道:“師尊之意,是要弟子暗地裡查探?”
師尊良久不語,半晌,看向凌華:“不是為師多心,實則思來想去,唯有一人或許能夠闖入進去,便是昭兒。”
凌華驀然身子一顫。
“我設下那結界,防的是門下弟子,卻獨獨忘了昭兒與那魔物,乃是血脈相連,同出一源,自與其他凌門弟子不同。”師尊長嘆一聲,“那魔物雖被困在法陣內,卻是餘威猶在,昭兒若是曾去過那禁地附近,便極有可能被他魔氣相吸,攝入洞內。華兒,我從不曾對你說過,其實所謂的魔物,是不可能留下子嗣的。”
凌華瞬間變色:“那,那小師弟……”
“不過是那魔物將魔氣注入了你師姐體內,得成人形,誕於世上。說到底,也只是那魔物為自己留下的一個容器罷了。”
凌華的腦海中,驀然響起當年那魔物當年狂狷的笑聲:“本座他日重生,一定會再來找你,哈哈哈……”
重生……難道便是要藉著凌昭,再度迴歸到這世上?
難怪小師弟越長大,便越發酷似那魔物,竟是一點也找不出師姐身上的影子。凌華只覺身上一陣發寒,連聲音都顫抖起來:“師尊既然明知如此,為何當日還要將那魔胎留下?”
師尊閉目嘆息:“上蒼有好生之德,不過是個幼童,我又如何忍心斷絕了他的生路。更何況,你師姐一心一意當他是自己的孩兒,臨終前還再三懇求千萬放昭兒一條生路——凌華,便是你,也不忍心吧?”
凌華臉色一白,恍惚間又回到當年那個寒冷的夜,他臉頰上淚痕未乾,被師姐輕輕拭去,然後氣絕身亡在他懷內。他答應過師姐要好好照顧小師弟——可是,若小師弟,只是那魔物藉以重生的容器,又該如何?
回想起在村莊內的那一幕,凌華只覺一股冷意從骨子裡蔓延開來。那樣可怕的小師弟,視人命如草芥,抬手間身邊無一活物,而他臉上的笑容,那麼愉悅。
與當年那魔物,一模一樣的表情。
自己曾經質問過他,可曾私入過禁地。可小師弟一口否決,如今想來,小師弟怎會無緣無故魔性大發?難道他真不曾闖入過禁地?
躊躇了一下,凌華終於不再猶豫,抬頭看向師尊:“弟子前次與小師弟一同下山,雖除去了那女鬼,卻有一事未向師尊稟明。”
師尊微微動容:“何事?”
凌華不再隱瞞,將那晚凌昭魔性突發,屠了整個村莊所有活口之事,一一稟明瞭師尊。師尊聽罷,神色大變:“你說昭兒……將整個村子內的村民,屠殺殆盡?”
凌華抿緊了唇,點頭。
師尊神情震驚:“你為何卻要將此事隱瞞於為師?”
凌華垂首不語,眼眸中仍見掙扎之色。
為何要隱瞞?怕小師弟受責罰,怕引起師門恐慌……還是他實在不願去想,小師弟是不是已經入魔了。
一片沉默間,只聽師尊的聲音漠漠的傳來:“凌門師訓,華兒,你可還記得?”
“遇妖除妖,遇魔誅魔,蕩盡妖邪,是為凌門弟子一生之責。”
“若昭兒當真入魔,你當如何處置?”
凌華身子一凜,抬起頭,一字一句的道:“弟子勢必親手將其封印,以絕後患1
師尊轉過身去,良久,緩緩開口:“當年我最疼你師姐,可她犯了大錯,為師亦不曾徇私饒了她。然而終究是教之不嚴,埋下隱患,以致釀成了凌門慘禍。華兒,須知魔性易生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