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存在。終於,他說完停了下來,卻發現自己在哭。赫敏一言不發地抱住他,堅定地擁著他。他抽泣著,劇痛隨著每一次呼吸刺穿他的全身。
他哭了很久,在她的懷裡絕望地抽泣。終於,他的眼淚流乾了,自己已經哭得精疲力盡。
“你應該吃點東西,或者至少喝點什麼,”她溫柔地說。
他搖搖頭。他的內臟是一個痛苦與緊張的結。他的喉嚨隨著每一次呼吸縮排。
“是奴隸聯結嗎?”她輕聲問。“催促你殺死自己?”
他聽到她的問題幾乎笑出聲來。“你想讓我告訴你什麼,赫敏?我腦袋裡沒有聲音叫我幹掉我自己。但我真的覺得我這次最好還是死掉。我是說……我們都知道我應該死,無論如何。”
赫敏把他擁得甚至更緊了。“不能像這樣,”她堅決地說。“我們會想出辦法的。我不知道是什麼辦法……但我們會想出來。”
他把臉轉向她,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我應該回去?”
赫敏重重嘆了口氣。“我們應該告訴鄧布利多……”
哈利大笑,聲音裡有一絲尖利的絕望。“鄧布利多可以滾開了。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戰爭,不是我。”
赫敏搖搖頭。
“看,哈利,”她輕聲說。“我們會想出辦法的。你能接受的辦法,好嗎?也許斯內普可以每個星期過來幾趟,給你……你知道……一點他固定的存在……只要足夠讓那個該死的聯結滿意。或者如果你需要回去,羅恩和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你在那裡就不會一個人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不能讓你死。不能像這樣。”
哈利漠不關心地聳聳肩。“隨便吧,赫敏。”
“好吧,”她難過地說。“那繼續睡覺的。我們明天再想。”
他在羅恩床上攤開手腳,然後幾乎立刻就睡著了。
在他的夢裡,一道道純粹的能量的綠色閃光沖刷過他的身體。他聽見一個女人的尖叫,她的哭喊聲既遙遠,又熟悉。他感覺到有人的手臂把他抱起來,擁著他;然後,抱著他離開。赤裸、荒涼的樹枝懸在他頭頂,在冷風中搖擺,上面是漆黑、沒有星星的夜空。空氣中有枯草的味道,秋葉的味道,包圍著他。他醒過來——但即使夢境消散之後,十月的氣味仍然在空氣中縈繞不去。
他睜開眼睛,然後看到他——西弗勒斯——坐在地板上,在房間的那頭,背靠著牆。
沒有人說話。
哈利心不在焉地想著西弗勒斯是怎麼進來的……是不是羅恩和赫敏緊張了,然後飛路召喚了他,或是他自己來的……但之後哈利決定這並不重要。
他看著西弗勒斯。黑眼睛迎上他的視線,堅決地對上他,哈利幾乎離開就別開了眼。他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在哪個人身邊時感到過如此多的絕望和放棄。
這個男人抓住了他,把他從他被謀殺的父母身旁帶走,擁著他離開,強迫這種不可抗拒的聯絡形成,將哈利的靈魂和身體和他自己綁在一起。這個男人是他的捕獲者,他的擁有者……他的主人。他一直屬於這個男人——身體與靈魂皆同,自己卻從不知道。伏地魔的魔藥只是他奴役中的最後一筆。
“你來帶我回去的?”哈利問,仍然沒有看他。突然,他意識到他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在乎了。
然而男人的回答讓他很驚訝。
“不,”西弗勒斯安靜地說。“你不需要跟我一起走。我來是……想解釋……”
哈利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解釋?好吧,解釋這個。你那時候就已經在為鄧布利多工作了?”
“是的,”西弗勒斯不情願地確認道。“我是為他工作。沒幹多久,但是的,我已經為他工作了。從來沒有違抗過伏地魔,或者刻意違反他的直接命令……只是……不時向鳳凰社走漏訊息。”
“他信任你,”哈利屏息說。“然而,你還是把我變成了伏地魔的魂器……”
西弗勒斯輕輕點頭,然後繼續說下去,就好像不願意被制止。
“在攻擊戈德里克山谷之前,我已經參加過了幾次襲擊。但那幾次更像真正的戰鬥,哈利……而不是,當……那只是一家人慘遭屠殺,還有一個孩子。當……我們走進臥室裡時,莉莉把你摟在懷裡。她看著我,乞求我。但我能怎麼辦呢?伏地魔太強大 了。他不可能被我的咒語或者詛咒打敗。除了……好吧……當他向你母親施殺戮咒時,我施了魂器咒。基於我對黑魔法的理解,我想……我希望,如果他靈魂的一部分植入了你的體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