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黑暗的恐懼讓我本能的一個激靈,拽了一下悶油瓶,想要問他那是什麼,忽然就覺得右胳膊肘那裡癢癢的。
我一轉頭,就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手肘上已經纏滿了漆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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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禁婆
自從在西沙的海底墓遇到過禁婆以後,頭髮這種東西,已經佔據了我的噩夢很長時間,而此時此刻,從水中生長出的蔓延的頭髮,立刻讓我意識到我們現在遇到的正是禁婆。
禁婆可以說是一種粽子,但又比粽子厲害一些,我記得悶油瓶說過它們在水裡特別的厲害,迅捷的移動速度,與嬌小身軀不相符的巨力還有無限伸長的頭髮,都值得忌憚,更別提它帶給我的心理壓力了,而且我記得悶油瓶說過,禁婆是會思考的。
看到這麼多的頭髮在我手上,我只覺得心裡一寒,顫抖著叫了一聲:“小哥,小心!”
悶油瓶回過頭來,禁婆的跡象還沒有出現在他那邊,我衝他揚了揚手臂,就感覺到手臂上的頭髮纏的更緊了一點,而悶油瓶在看到我手臂上頭髮的一瞬間,臉色“唰”的就變了。
他幾乎是猛地把我往他那邊一拉,然而這時我倆都恐懼的發現了一個問題:他沒有拉動我!
他這麼一拉,我才感覺到我幾乎整個下半身都被頭髮纏住了,我一下就慌了,而悶油瓶似乎也難以保持鎮定,連著跟我說了三遍:“火摺子!”
問題是在水裡火摺子有毛用啊!我瞬間就無語了,本能的掏出槍來,對著水裡就是一槍,然後我才意識到,媽的剛才打完電狼沒有裝彈,老子的槍沒有子彈了。
這把壞了,我剛想到這,悶油瓶已經換成左手抓我,右手抽出黑金古刀貼著我的身體就劈了下去,刀氣“唰”的貼著我蹭過去,弄得我渾身一涼,但也頓時有種周身一輕的感覺,悶油瓶抓住這個機會用力把我往回一拽,我感覺我“呼”的一下子就到了他身邊。
那些頭髮在水中不死心的飄過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它們再一次拂上我的腳腕的質感,但是這一次我們既然佔了先機,就不能再被它纏住,我手腳用力,使勁往後退,悶油瓶也拽著我往後,我們一直退到了河的邊緣。
之前說過,這條地下河的兩岸就是岩石和山壁,雖然看上去很原始,但是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它總有著力點,比如此時,我發現就在離我不遠處有一塊突出水面的大岩石,對於此時此刻的我來說,這東西簡直比一行李箱毛爺爺還值錢,我簡直髮揮了我全部的潛能,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
爬上那塊岩石,我就幾乎癱倒在上面,悶油瓶跟在我的後面也爬了上來,剛才的驚悸再加上用力過度讓我有一些腿軟,悶油瓶扶了我一下,我才穩住了身形,然後他已經飛快的轉回身去,手電照向河中,另一隻手已經掏出了槍。
之前在鬥裡小哥基本沒有用槍,因為小花和黑眼鏡還有胖子三個人槍法都不錯,所以小哥拿著那把黑金古刀安心近戰就行了,但是現在,顯然我們下到水裡去是自討苦吃,所以他才掏出了槍來,反正子彈不怕水,我們這邊彈藥雖然不多,但是把個禁婆射成篩子,那還是有富餘的。
悶油瓶換彈夾的手法也很嫻熟,手電筒照過去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地下河水中不知何時已經漣漪陣陣,有一圈波紋中間正在“咕嘟嘟”的冒出大量的泡泡,與此同時,大量黑色的頭髮湧了出來。
悶油瓶再沒有半點猶豫,衝著那個位置連開了好幾槍,隨之,一張蒼白浮腫的臉從水中露了出來,帶著濃濃的潮溼的腥氣,是禁婆。
十年前我曾經正面面對過禁婆,而她那張臉至今還存留在我的印象中極其深刻,噩夢中的影像和現實重合的感覺,坦白說要多爛有多爛,再一次看到禁婆的臉,雖然與我有一段距離,但是溼黏的頭髮卷在手腕上的感覺還那麼的生動,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悶油瓶攻擊禁婆,禁婆當然是會反擊的,她的頭髮好像真的可以無限的伸長一樣卷向悶油瓶,可是這時候我已經很有默契的點起了火摺子,一旦頭髮靠近悶油瓶,我就毫不留情的去燒它,然後那些頭髮就“噌”的一下子縮回去,好像有觸覺一樣。
一時之間,我們和禁婆陷入了僵持。
一開始,那禁婆的攻勢還很猛,可是後來她的動作忽然平緩下來,明顯的感覺進攻的少了許多,不光是我,悶油瓶自然也感覺出蹊蹺,射擊的頻率也降低了。
悶油瓶停下動作,對面的禁婆竟然也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