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笑意卻不減,平心而論,幸村的左右腕實力很均衡,左腕更富攻擊性,而右腕勝在靈巧和速度。
跡部不認為自己能夠簡單地用同樣的方法壓制右腕,因為幸村絕對對右腕狠下功夫,至少,不可能輕易被旋轉打敗。要知道,那本就是一隻擅長打出精妙旋轉的手腕啊。
幸村發球。
經歷過四局的時間,跡部和幸村對對方的實力都有了一定把握,雖然他們之前未曾在球場上相逢,對對方的殺手鐧也不甚瞭解,但同樣作為國中界的強者,彼此總不會是一無所知的。
幸村不敢鬆懈,因為跡部最擅長地就是攻擊對方的弱點。從剛才被震麻的左腕就可以看出來了。這不是簡單的上下旋球交替帶來的麻痺,如果是這樣,幸村早就能夠察覺,然而跡部卻甘願用四局的時間佈置,封印掉不在他計劃之中的左腕。
智計一流,這是幸村對跡部的評價。
幸村知道,日後跡部會練成一招建立在強大洞察力之上的絕招——冰之世界。而現在,這個絕招的雛形,就在他的面前一點點豐|滿起來了。幸村的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嘆。原本小景應該在關東大賽之後向弦一郎挑戰,在弦一郎陰雷絕招封印的時候,將冰之世界運用到極致。而如果不是他喊停,弦一郎真的有可能會輸。
然而現在,造就這個絕招的人——是他。
……
比賽結束。
“用了四局的時間才把我的左腕封印,接下來就後繼無力了吧,小景。”幸村笑著調侃球網對面的跡部。
跡部甩了甩劉海,讓汗珠滑落,他神采奕奕地望著幸村,雖然輸了也仍不忘挑釁:“長期臥病在床也讓精市你的反應力下降了吧,這麼遲鈍直到四局之後才發現,竟然還讓我得逞了。”
幸村聳肩:“嘛,誰讓我對小景毫無防備之心呢?”
跡部挑眉:“這是我的榮幸麼?”
“我想是的。”
兩人對視一眼,最終看著彼此汗衿衿的樣子不約而同地笑了。
“下次再和我打一場吧,精市……”
“嘛,不要。在關東大賽之前我才不要讓你把我的底細都看清呢。”
“難道你怕輸給我麼?”
“激將法對我是沒有用的,小景……”
少年們的聲音漸行漸遠……
第15章 戰鬥的號角
四月,櫻花的時節。
垂枝早櫻、薄紅、密花都早已離開這櫻的戰場。一片雪粉的染井吉野傲立枝頭,還有毫不遜色的大島、關山,哪怕已經花期將盡,卻不吝於最後的芳華。 鬱金在枝頭吟笑,帶著春日特有的生氣和溫婉,即使賞櫻的行人漸稀,仍不放過一瞬櫻雨的風華。
脫下厚重的冬衣,年輕的學生們在春寒未消之時,就換上了簡薄的春衫。
沉寂一冬的校園甦醒了,往來的新生、老生,都三五成群地談笑風生。
幸村穿著淺灰色的針織外套,手上帶著很精緻的毛線手套,他推著行李箱走出東京羽田國際機場。
他沒有通知任何人來接他。不論是親人,還是朋友。
因為驕傲如他,不願他們想起他如何失意地離去。哪怕歸來,他仍希望是在賽場上,讓眾人見證他的風華絕代,見證他的王者歸來。
駛向神奈川的新幹線有沒有這麼快,幸村已經不太記得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撐著下巴,認真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一望無際的藍與天空澄澈的白演繹最甜蜜的交響樂章。似乎只需要一眼,就可以被這樣纏綿的深情攫住,再也無法掙脫。
這樣的神奈川,正是幸村記憶中的模樣。
這是每一次從醫院歸來,每一次和死神殊死搏鬥後,他能夠得到的最大慰藉。
神奈川,我回來了……
幸村張了張嘴,無聲地對著那海說著。
終於來到家門前,幸村放下行李箱。
就在從口袋中拿出鑰匙的那一刻,他的手指有些發抖,鑰匙尖銳的稜角在鎖孔上磨出了幾道清晰的痕跡才順利進入,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推開那扇門。
“我回來了。”
行李箱猛地落地的聲音有些刺耳。
但幸村只顧得雙手緊緊地抱住妹妹不讓她摔在地上,卻顧不上手中的行禮。
“哥哥!哥哥!哥哥……”每一聲都帶著哭音和哽咽。
幸村的手顫抖了兩下,但最終還是輕輕地拍著妹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