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益,若你真想救小柳,明日一定要去蘭苑,去了便知我有沒有誑你。”
雪衣離開前,伸手想碰觸一下週公子的衣袖,周公子卻躲閃開,雪衣衝他笑笑,離開了。
那日清晨,周公子推開房門,發現房門前落著一片玉蘭花瓣,幾番愕然後,周公子撒腿向著蘭苑奔跑過去,不知為何,離蘭苑愈近,他愈覺得傷心,一路奔跑,他自己都未發覺已是淚流滿面。
遠遠便瞧見了,蘭苑中最高的那棵玉蘭樹,花開高枝,滿冠高花淨如雪,花白如玉,花香似蘭。
周公子跪倒在那株玉蘭樹下,捧著在家房門拾到的那片花瓣,趴伏在地上已是痛哭。雪衣真的從未騙過他,從未負過他,是他自己弄丟了世上最美的那朵花。
站在樹下的紫衣看那哭得一臉鼻涕眼淚的周公子,幾分不屑,幾分憤恨。紫衣上前道:“來這裡做什麼模樣,哭得再好看,姐姐也瞧不見了。你快些採了花瓣滾回去救你家小柳,別髒了我的地界。”
周公子這才醒神,抹抹眼淚鼻涕,問道:“雪衣走了?去了何處?我……”
紫衣氣,道:“姐姐去了何處與你何干!當初絕情,今日何必再來假惺惺。”
周公子看著紫衣嘆了口氣,搖頭道:“你不懂,你不懂……”
周公子小心翼翼地摘取了一小袋花瓣,倒也不貪多,臨走時那周公子淚眼婆娑對紫衣道:“紫衣,若你姐姐回來,替我告訴她。先前種種誤會,錯過了今生,若有來世,定不相負。”
周公子走了,回家去救他的夫人去了。
紫衣站在樹旁,輕輕撫過白玉蘭的樹幹,道:“姐姐,你可聽到了?”
風過,那一樹玉花彷彿開得更旺。
青瑰一大早便來見過了這盛開的玉蘭,然後一直呆呆地不言不語,紫衣叫青瑰去摘幾朵最好看的花,青瑰咬著嘴唇搖搖頭,紫衣又催了他幾次,青瑰紅著眼圈道:“我不摘,方才那人摘了那麼多,雪衣姐姐肯定疼壞了。我再去摘,雪衣姐姐會更疼。”
紫衣紅了眼圈,親自去給青瑰摘了幾朵玉蘭花,交到青瑰手上,道:“你這娃娃,倒是真與姐姐投緣,心腸也是這般軟。姐姐不會疼,有人喜歡她的花,姐姐心裡也高興。”
紫衣喚來那個綠衣裳的小丫頭,道:“小妹,過些日子你幫小公子把這玉蘭花做成香包。還有,今日我也要離開了,日後著客棧就託你打理。這位小公子與我姐妹二人有緣,這宅院就當禮物送給小公子了,小公子想自己住也好,想改建也好,你都聽他的。不過,紫衣只想求小公子莫動了那片玉蘭林。”
青瑰聞言,緊緊攥著紫衣袖子,問道:“紫衣姐姐要去哪兒?”
紫衣指了指前院中的那棵玉樹,道:“紫玉蘭本就比白玉蘭花期稍晚,我將這裡安排妥當了,自然是要去陪我姐姐,我與姐姐從來都是不離彼此,別人負了姐姐,我不會。再說,方才那周公子拿著花瓣去救她夫人,說白了,就是他夫人吃了我姐姐。姐姐對周公子情深,卻為他人做了嫁衣裳。這般荒謬人世,我也不想再待了。”
青瑰撲倒在紫衣身上,啜泣著不鬆手,紫衣摸摸青瑰頭髮,道:“小公子,以後可別輕易告訴別人你能識鬼辨妖,小心遇到貪心之人要去你雙眼。好生愛護自己,時常回來住住,莫荒了這宅院。若不急著趕路,就再住些時日,免得我姐妹二人花開寂寞無人賞。”
傍晚時候,白玉蘭旁邊的那棵紫玉蘭也盛開了,滿冠嫋娜胭脂紅。
綠衣丫頭陪著青瑰坐在院門口賞花,那丫頭看著那鬥風盛開的兩樹花,微笑道:
“我一直覺得兩位小姐不食人間煙火,原來小姐果然是花仙,怪不得那麼美。”
青瑰手中還託著那朵白玉蘭,怔怔看著那一白一紫的兩棵樹。
這一看,便看了十日,聽小丫頭說,周家公子的妻子,病已經痊癒。
青瑰這些日子少了好多話語,天一亮便去了那玉蘭樹下,呆呆坐著,白狐喚他,他只是應聲,像是失了語。
第十日傍晚,青瑰回到房中,對白狐和穆青鋒道:
“我們明日就起程去京城吧。方才雪衣姐姐告訴我,明日花期就過了。”
穆青鋒沒有多問,拉過青瑰,在青瑰手上放了一個小木雕,青瑰張開手掌一看,眼睛又溼了,穆青鋒道:“找了塊木頭,給你雕了個玉蘭花,以後戴在身上,想你兩個姐姐時就拿出來看看,可好?”
青瑰使勁點點頭,那綠衣丫頭也進來,規規矩矩給青瑰跪下,道:“紫衣姐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