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趙秋塘點頭道:“正是。”
老婦人摸摸柺杖:“想來公子還有許多事要忙,老身就不打擾了。公子快些收拾吧,莫耽誤晚上休息。”
趙秋塘心中苦笑,趙家主母天剛亮就把他叫醒,讓他帶著行李出了趙家,給的理由正是去的早了好收拾屋子,不耽誤晚上入住。但若是真的關心,又怎會連幾天修房子的時間都不給,就急趕著他出來了呢。
那老婦人辭了趙秋塘往回走,剛走到拐角處,卻看見有個女子急匆匆地向老婦人走去。那女子拉住老婦人的手說了些什麼,老婦人回了幾句。女子就朝趙秋塘看來。兩人視線相對,趙秋塘無端覺得自己行徑類似偷看,面上尷尬,略點了點頭示意下就轉開了視線。待他視線再轉回來時,女子已經扶著老婦人拐過彎去了。
離的遠,趙秋塘也未看清那女子什麼模樣,想來也不算太唐突。他把這事拋在腦後,開始準備進宅院收拾屋子。趁著清晨天氣涼爽,能收拾出一間供晚上住也好。
院中野草萋萋,又正是盛夏。趙秋塘恐草叢中有蛇蟲,他撿了跟樹棍,站在斷牆處,用樹棍撥拉草叢。這正是打草驚蛇。他先帶一包裝有值錢東西的行李進去,一路上都用樹棍開路。原以為沒有蛇類,也會有別的東西,卻沒想到這草叢內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趙秋塘只當是已被剛才牆塌的巨響嚇跑了。他心裡對蛇還是有些懼怕的,沒有自然是好的。
一路順暢的來到主屋,只見堂屋上掛著把生鏽的鐵鎖。趙秋塘心想著就用鑰匙試試,不行就砸鎖,大不了再把門跺開,卻聽咔嗒一聲,鎖開啟了。
趙秋塘後退一步,用樹枝緩緩推開堂屋門。他以為這門已有許久未開啟,門框定會積滿灰塵,卻沒想到門開後,沒有一點兒灰塵落下。更令人驚詫的是,屋裡地面上也沒有灰塵,乾乾淨淨的。他走進堂屋,發現屋裡味道聞著雖不太好,但並不是長年累月積攢的黴味兒土味兒,更像是幾天沒通風的味道。
走進堂屋內的套間,東屋是臥室。臥室裡孤零零的只有一張木板硬床,連衣櫃都沒有。床上沒有簾帳,但被褥齊全。一摸被褥,不潮溼也沒發硬,反而很是柔軟。趙秋塘心中更是犯疑,他走進西面套間。西屋是書房,只有書桌書櫃。雖空蕩蕩的沒有筆墨紙硯和書籍,但也沒有灰塵。這三間房,看著像長久未住人吧,但屋內乾乾淨淨。特別是臥室的被褥,倒像是主人外出了幾天。可你要說住人了,這屋裡又空蕩蕩的沒有人氣。
趙秋塘惦記著放在門外的行李,他出門把行李一趟趟的搬進屋。突地靈光一閃,恍然想到,或許是嫡母良心發現派人來收拾了。這麼一想開,他心中豁然開朗。什麼妖鬼怪神借住,他嘲笑自己著實膽小。
他把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發現前院的各個房間,甚至連灶屋雜物間都乾乾淨淨的沒有灰塵。但後院卻沒有打掃,屋外雜草叢生,楊樹的樹葉積了厚厚一層;屋內潮溼發黴,這才是一副荒了十幾年的景象。不過水井能看出是打掃修理過了。趙秋塘打水上來看了看,井水清洌,喝起來很涼爽。他對嫡母派來的下人好氣又好笑,幹活很會偷懶。
待趙秋塘把行李整理好已是正午,剛抱著帶來的乾糧啃了兩口,就聽見屋外有個老婦人在喊:“小公子在不在?”
趙秋塘想是早上遇見的老婦人,慌忙出去,一看果然是她。
老婦人站在斷牆外,手裡捧著一包裹地嚴嚴實實的東西。見趙秋塘走近就笑道:“我猜小公子剛來,做飯定是個問題。這是老身家裡蒸的粗麵饃饃,還望小公子不要嫌棄。”老婦人說著開啟包裹,是高粱面和白麵混蒸的饅頭,還冒著熱氣。
趙秋塘連忙推辭:“我初來乍到,還未到婆婆家拜訪,怎好先收您送的東西。”
“正是你剛來,開火做飯不方便,我才送饃饃過來。這也不是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莫要推辭,我老婆子不講那些虛禮。”
趙秋塘只得收下,他感激道:“婆婆送來得及時,我正發愁乾糧吃完吃什麼呢。”
兩人又談了幾句,趙秋塘得知老婦人就住在前面衚衕拐彎處。她夫家姓李,早年守寡,只有個女兒在身邊侍候。
李婆婆看趙秋塘眉清目秀,一副儒生打扮,笑道:“公子可有功名在身?”
趙秋塘紅了臉,慚愧道:“小生虛長一十七,只考取了秀才。”
李婆婆擺擺手:“秀才已是很好,小公子年紀還小,正是奔前途的時候。”又道:“我老婆子若有書信,可就拜託小公子來寫了。”
趙秋塘連忙答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