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加。
“這麼哭了?”我湊到他的耳邊,臉頰緊貼著他的臉頰,然後伸出舌頭將沾染在他臉上的透明液體一一吃進去。那溫潤的液體帶著他的體溫在我舌尖漫開來,苦澀不已。
“這不是夢,花不會消失的,我也不會消失的。乖,不哭了。”我仍然一遍一遍細細的親吻他的臉頰,將他流出的所有晦澀和不安盡數吃進我的肚裡。
我無比清楚的知道,當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就註定要虧欠他了。
我明明最捨不得的,就是他難過。明明最不想的,就是自己讓他難過。
可是我是那樣貪心。
我貪念那一切只關於我和他的、疼痛又美好的短暫遇見。
我僅僅是貪念他。可是我最不應該貪念的,也是他。
他揪住我的衣服,仰起那雙溼漉漉的眼,就那樣哀哀的看著我,那裡面那樣多的情緒,委屈的,難過的,不安的,執拗的……
我想別過頭,我不敢和他溼潤的眼睛對視。可是我無法動彈,我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他也直直的看著我。我們寂靜的駐足在彼此面前,眼神交錯糾纏,再也分不開。
他眼裡那麼多,那麼多我無數次奢望著的情緒。那情緒是對於我,那起落是因為我,那複雜是屬於我。
我只想抱著他狠狠地親吻。
可是我安靜的站在他面前,微微的笑著,似乎一切關於我露骨的貪婪就可以藏起來一般。
“那你證明給我看。”他還是無比執拗的直視著我的眼睛,牙齒咬住了下唇,咬得都泛白了。
“好。”我知道我再也無法冷靜,再也無法偽裝。我的喉嚨因為乾渴而嘶啞,我的雙眼燒得發紅,我的面板寂寞得快要結冰,我的血液被他點燃。
燒起來了,燒起來了。
在我和他身體纏繞在一起的時候,我只能想起一個詞,淪陷。
有什麼轟然倒塌。
在我的心臟裡,在我只因為他甦醒的心臟裡。
我想我大概再也戒不了他,再也戒不了他甘冽的身體。
我從來沒有如此的憎惡,那短促得幾乎令我窒息的生命。我從來沒有如此的怨恨,那匆忙如白駒過隙一般的時間。
我明明那樣容易滿足,我明明沒有那麼多的貪慾。
如果我沒有遇見楊丞櫻的話。
在那片鋪滿櫻花的地方,我一遍一遍的要著他,一遍一遍貪婪如饕餮一般,不知節制,無法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