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著頭,就這樣愣愣的看著我所在的地方。
我的精神一點一點的恢復了。可是我仍然沒有在他的面前現過身。我只是靜靜的,越發平靜的看著他,和他眺望著我的眼光交匯在一起。透過櫻花那白如新雪的軀體。
他一連著來了七天。七天都守在這株老櫻花樹下,仰著頭,痴痴地看著我所在的位置。
眼神從滿是希冀,到最後的失落和怔腫。
這一天晚上,他也來了。
他披著一件單薄的外套,踢著他的人字拖鞋,一個人來到這寂靜的老櫻花樹下。他的表情很平靜,平靜裡帶著期待。但是,最終還是歸於一股不著痕跡卻深重的落寞裡。
風起了,捲起他的衣角,那單薄的布料被風灌進,鼓鼓的漲了起來。就像他賭氣時候的樣子,有些瘦削的臉上嘟成一個小包,一鼓一鼓的,很有趣。
風變得大了,吹得那些脆弱的花朵簌簌的掉。
為什麼呢?你為什麼還要來呢?這樣就是不是說明,你還是有一些放不下我?我直視著他,透過這層層疊疊的花朵看進他的眼裡。那眼裡哀哀地,似乎有著我無比期盼的深情的意味。
我想我再也忍不了了。
我幾乎可以想象得到他眼裡那驟然緊縮的瞳孔,在我從後面抱住他的那一刻。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出現在他的面前,這麼大的風,我想我真的是不想活了。可是,我就是這樣,突然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張開我的臂膀用力的環住了他,環住他那副在深夜的狂風裡瑟瑟發抖的身體。
我的前胸貼著他的後背,直到我滾燙的溫度溫暖了他冰冷的軀體。他沒有回頭,沒有回頭看我一眼。懷裡的身體在微微的發抖,懷裡的人在刻意的壓抑著他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情感。我想我都知道,我都是知道的。
我所有的顧慮都在他發抖的身體裡消失得無影無蹤。一瞬間,我所有的防備都崩潰。
在他面前,我毫無疑問就是一個節節敗退計程車兵。我丟失了我的城池,我淪陷了我的領土。我在他那沉如深夜的黝黑雙眸裡,丟盔棄甲,再無招架之力。
“冷嗎?”我的嘴唇貼上他的耳朵,鼻尖傳來他身上獨有的新鮮味道,甘冽的,引得我一陣乾渴。
“這樣呢,還冷嗎?”我緊了緊我的手臂,面板緊貼之處像是燃起火焰。
“是我,這不是夢……”我將頭埋進他的脖頸,聲音嗡嗡的,有點像在啜泣。
我想我真的不應該出來見他的。
我明明知道自己是不能見他的。
可是,我是那樣貪念,那樣貪念他的氣息,那樣貪念他甘甜如露水的嘴唇,貪念他因站在風裡而冰冷的身體。我是那樣貪念他的一切。
我害怕又惶恐。
我害怕他真的會從此就把那一切當成是一個夢境,我害怕他有了那個男生的陪伴之後就再也不會想起我,我害怕我短暫的生命裡因為有了他變得更倉促、更短暫;我怕害怕我真的真的愛他愛得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而他只是那樣淺淺的回望我一眼。
我想我已經成了一個深陷泥淖裡的可悲男妖精。而那泥淖,就只是他,只會是他,楊丞櫻。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章
“回過頭來看看我,我好想你。”我想在他面前我真的卑微地低到了塵埃裡,我低下我原本驕傲的頭顱,低下我原本驕傲的聲音,嘴唇貼在他的耳邊,幾乎懇求似的開口。
我含住他圓潤的耳垂,眉頭深深地皺起來。
他終於聽話的轉過身來,眼裡溼漉漉的,在夜裡晶亮。他兩片微紅的單薄嘴唇離我不到十公分,那嘴裡輕吐而出的氣息縈繞著我,我只想抱著他,狠狠地親吻。
“我……”他的話語被我入侵的唇舌堵在喉嚨裡,我想我真的忍不住,他的一切太甘甜,我真的怕我會忍不住將他拆吃入腹。
我將他帶到了一片櫻花地裡,那是我們這群櫻花妖精最鍾愛的地方。我想他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他近在咫尺的臉微微的帶著羞赧的紅,在我熱切的親吻著他的時候。
“睜開眼睛看看,好不好?看看你喜不喜歡這個地方。”
我看見他晶亮的眼睛,裡面倒映著夜裡旋轉著飛舞的櫻花,倒映著夜晚似乎漂浮在空中的幽暗光芒,倒映著痴痴望著他的我……一切似乎就沉澱在了這片刻怔腫裡。
【這,果然只是一場夢吧!】
有透明的液體忽而從那雙黝黑的眸子裡翻滾而出,我的心忽然疼得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