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李牧遙重重的嘆息。
“哎呀你別這樣啊,我沒有在怪你。”白曉星慌了神,趕忙拉住他的袖子哄他,“我說這個是在跟你解釋我為什麼沒有跟你商量而已!”
“我知道你不怪我,我只是……不能原諒自己。”舊事重提,李牧遙悔恨交加,心中的痛要比當年更甚,眼眶中某種情緒幾乎要噴薄而出。
可他拼命仰著頭,不願眼淚流出來。
那個曾經以本校前十的成績考入全國重點大學的天之驕子,那個從小就被光環圍繞的全家的驕傲,就因為那件事賭氣沒有回到學校以至於被除名,最終落魄成為酒店廚房的小學徒。
失去至親,一事無成。
三年來,如果不是白曉星的牽掛,李牧遙可能連活下去的動力都沒有。
“牧遙……”
白曉星確實從沒埋怨過他,可此時拉著他的袖子,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別人或許不知道三年前李牧遙為什麼會那樣做,她是最清楚不過了。
更何況就算他有錯,那這三年所遭受的苦難,也足夠救贖他所做的一切了。
每每回憶起自己在悶熱的後廚裡找到他的那一刻,白曉星都覺得那是人生中比得知姥爺去世還要至暗的時刻。
一時間,兩個人各自難過,連微風吹動樹枝的聲音都充滿了悲傷。
過了一會兒,白曉星本還緊抓著李牧遙的手突然無力的垂下去,整個人呈搖搖欲墜狀。
李牧遙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扶住,卻聽她哀哀的哭道:“牧遙,你回來吧,我很害怕哪一天頂不住壓力,把姥爺的東西全都丟了……到時候,我還哪兒有臉見你啊!”
說話時上氣不接下氣,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李牧遙見她臉上已現出異樣的紅,情緒反應是一種無力的激動,便不敢讓她再說話:“你別說話了,我送你去醫院!”
白曉星勉力搖頭:“不要不要,我就是害怕……”
……
……
玉簪村因守著本市最大的一所寺廟祥雲寺而聞名整個西部地區,又因十多年前被冠上“最具特色漢蒙雜居村落”的名頭,靠著旅遊業帶動了一定的經濟發展。加之又是鎮政府的駐地,所以發展的比其他農村稍具規模。
鎮政府大樓前的老街上有兩排臨街小樓,門頭上的招牌雖說五花八門,但字型全是漢蒙兩種文字組成,除了最邊上的超市、五金之外,其餘都是些售賣寺廟周邊紀念品和當地土特產的商鋪,偶有幾家打著民俗風情招牌的快餐店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有在祥雲寺有廟會、法會、玉簪村舉辦“睦鄰節”或是“那達慕大會”的時候才會營業。
老街盡頭的那家商鋪就是季老爺子留給姐弟二人的房產,他生前在這裡經營著一家小飯館,主營“王府菜系”,是季家祖上傳下來的手藝。菜品只有十道卻勝在獨特,是村裡、鎮上待客的首選之地,也是前來的遊客們必吃的地方特色菜。飯館開了十幾年,賺的雖然不多,也足夠祖孫三人生活了。
闊別三年,老街還是老樣子,多數商鋪都關門大吉,只有一家本地飯館兒看起來還算有些人氣。據白曉星介紹說,姥爺的店關了之後,不少回頭客惦記這口兒總來打聽,一來二去的,替代的商家便出現了。
“一看就是學我們的,不過那味道連你的手藝都比不上,就別說跟姥爺比了!”路過那家招牌和裝修都和自家店極度相似可排面要比自家大上不止一倍的店門口,白曉星咬著牙對李牧遙耳語。
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在山上歇了一會兒就沒事了,此時有李牧遙陪著回家,完全沒有了先前焦慮痛苦的模樣。
“別鬧,我哪兒有那麼厲害。”
李牧遙則是心事重重,看向白曉星的目光中又多了一層擔憂。
剛才她在山上的反應著實嚇了他一跳,那種突如其來的情緒讓她看起來極不正常,有種病態的表現。
白曉星並未留神李牧遙的神情,正一門心思忙著吹捧:“你忘了以前姥爺是怎麼誇你的啦?說連他親手帶出來的大徒弟都沒你有天賦!你在大酒店學了三年,手藝豈不是比以前還厲害?”
李牧遙不禁失笑,這天底下也只有她才會把自己混日子的經歷說得這樣有價值。
“好,回家給你露一手,讓你看看我這三年有沒有長進。”
“真的?”白曉星大喜過望,腳步都不由得雀躍起來。
街上人流不多,不遠處的寺廟隱隱傳出誦經聲,愈發趁得周邊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