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你究竟想知道些什麼?”荊訶覺得很奇怪,如果陳景要打聽有關阿七的事,那麼直接問龍炟不就好了,沒有必要特地跑一趟來問他。除非,他想了解的不是阿七本人。
陳景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後,鄭重地說明了此行的來意。
“我想重查菲爾達醫藥大廈的案子。”
“你什麼意思?”荊訶的聲音冷了下來。
“阿訶,你別誤會,我只是有幾個地方不太明白。”陳景示意他聽自己把話說完。“首先是時間,當初你們是接到湯小茂的電話後才臨時決定行動,所以按照常理,對方根本不該有充分準備的時間,但事實上,你們卻遭到了有預謀的伏擊。”
這說明,他們被人出賣了。至於是背叛者是誰,陳景不敢輕易定論。
目前看來,湯小茂的嫌疑最大,因為線索是他提供的,而且神秘電話也將矛頭指向了他。可是,往往事情越是這樣,最終的犯人就越不是他。結合龍炟偶爾表現出的異常反應,陳景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物件。
那就是……胥七。
“胡說!”荊訶幾乎是拍案而起,一臉怒容,“你沒有資格懷疑他!”
“我知道。”陳景點頭,“所以,我希望你告訴我湯小茂的資訊,如果他承認洩密,那麼胥七的嫌疑自然就解除了。阿訶,我相信你對案子也是存有疑惑的,不是嗎?”
荊訶雖然生氣,但卻無法反駁。
“為什麼你想重查這個案子?是因為龍炟?”
“是的。”
“你不會是以為阿七和他有私情吧?”
陳景一愣,隨即無奈地笑道 ,“我看上去很像在吃醋嗎?”
荊訶沒有否認。
陳景嘆了口氣,“我承認,我曾經的確有這麼想過,可是我相信龍炟,他不會騙我。更何況,即使他真的有,我也沒資格去計較我們交往之前的事。”
“那麼,你的理由?”
“因為龍炟的態度。”陳景說道,“對於案發現場的情況,他的說辭始終如一,毫無改變。試問,什麼樣的記憶會深刻到他連細節都不會記錯呢?”
“你的意思是,他編造了當時的真相?”
“沒錯。以他的性格,這不是不可能。”而且為了防止遺忘,龍炟必定每天都會提醒自己,所以才一直都無法釋懷。甚至有時連夢中也不得安寧。
“我明白了。”荊訶答道,“湯小茂是阿七發展的線人,在菲爾達之前,他幫助我們破過三起不法交易。雖然談不上功臣,但也算是有功勞,因此當時接到他的訊息後,我們毫不懷疑,幾乎立刻就出動了。”
“那他在當時是怎麼說的?”
“我記不太清了。”荊訶想了想,“只記得他的語氣很倉惶。”
“倉惶?”
“嗯。”
陳景暗忖,湯小茂既然已經做過三次線人,那麼心理上應該會有所準備,除非他也是剛剛得到訊息,亦或者……他知道那是陷阱。
“阿訶,湯小茂現在還有聯絡你們嗎?”
“沒有。左老師把他從名單中移除了。”
“是因為菲爾達的案子嗎?”
“嗯,這是原因之一。”荊訶說道,“根據調查,湯小茂提供的訊息是真的,所以我們只是將他沈寂,不過確實很久沒有啟用過他了。”
“那你方便告訴我湯小茂的地址嗎?我想去找他了解情況。”
“……我幫你問問。”荊訶拿起手機。現在龍炟不在,左伯堂今天又有會議,所以他只能打電話給副隊長柳殤。
“殤?我要線人湯小茂的地址。嗯,什麼?!”荊訶頓時變了臉色。
“怎麼了?”陳景立刻感到不妙,難道說……
放下手機,荊訶沈聲道,“他死了,就在兩小時前,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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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深色為基調的會議室裡,數位西裝革履的高層官員正圍坐在圓桌邊,表情各異地看向剛踏進門口的年輕人。這些人龍炟幾乎都不認識。但他明白,有資格坐在這裡像觀賞動物園大熊貓一樣審視他的,必定都是等級非常高的“領導”。而且他們聚集到此處的原因,十有八九是來看好戲的。
仔細想想,劉莊的人際關係還真是差到可以。除了B區的高層外,其他區幾乎對他好感為零。但換一個角度分析,劉莊身處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依然能做到我行我素保持風格不變,也算是一種本事。
站在演示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