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2 / 4)

小說:-青銅 作者:擊水三千

爺眉毛一挑,微側過身,卻見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那個年輕人慢慢走上前來,一手握成空拳放在唇上虛咳了一下,隨機雙手抱拳向他行禮道:“久仰杜三爺大名,今日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杜三爺冷哼一聲,面上還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樣子,拱手還禮:“敢問閣下貴姓?”

石誠微微一笑,搖頭道:“貴不敢當,鄙姓張,名石誠,名不見經傳,讓杜三爺見笑了。”

張石誠、張石誠、張石誠……楊蘭亭站在窗臺上,怔怔的望著石誠,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唸著這個名字。彷彿是感應到了這呼喚,張石誠竟然緩緩邁步,向她走來。

及至到了跟前,石誠仰起臉,微笑著看她,伸出一隻手,用溫和卻不容拒絕的口吻對她說道:“下來。”

那兩個字就像是咒語,一瞬間將她敲醒,她魔怔了一般,慢慢向他伸出手,一下就被那雙白淨的大手有力的握住。

石誠將楊蘭亭拉離了窗臺,望著她筆直走到杜三爺面前,彬彬有禮的說道:“杜三爺今天能否賞我三分薄面,讓我領走她呢?”

杜三爺目光在兩人面上轉了幾個來回,臉上依舊是和煦的表情,語氣卻是不冷不熱的說道:“我手裡的人,不是誰隨隨便便三兩句話就能帶走的。各行有各行的規矩,閣下不會是囊中羞澀,沒有預備替她贖身的銀錢吧?沒有現款,可以開支票。或者,閣下住在哪裡,我派個人隨你回去取錢,款子一到,你立刻可以將她帶走。”

楊蘭亭心中捉急,正要上前分辨,石誠私下握了一下她的手心,上前一步說道:“杜三爺果然是心直口快,只是我認為,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用金錢買到的,我若讓杜三爺現在隨隨便便開個價,豈不是玷汙了這位姑娘?”

話音剛落,杜三爺仰頭大笑三聲,饒有趣味的看著他問道:“那閣下要用什麼方法帶走她呢?”

石誠返身走到桌前坐下,掏出紙筆,邊奮筆疾書邊說道:“我給杜三爺開個欠條吧,欠杜三爺一個人情,他日你可以隨時找我來取。”說話的的時間裡,一張欠條已然寫好,石誠鄭重其事的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掏出印章,在末尾重重的按下。

杜三爺看笑話似的看著他把那張所謂的欠條送到面前,他想這個青年人不是個窮光蛋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子弟,是個名副其實的傻子,天真的傢伙。

但當他的目光落在欠條上時,登時就笑不出來了,他眼睛緊緊的凝聚在欠條末尾那一點朱丹色的印章上,彷彿能把紙燒穿。

看著這枚印章,他隱約知道了石誠的身份,這年頭,軍界裡的人物不是好惹的,不管這個張石誠背後是哪門子的軍隊,他一個商人,絕對是得罪不起的。

“杜三爺,如何?”

在石城的催促下,杜三爺將欠條小心的收進衣袖裡,瞥了楊蘭亭一眼,帶著幾個狎司轉身離開。末了對一個手下吩咐了一句:“別忘了把她的賣身契給這位張先生一併帶走!”

在門口看熱鬧的眾人掃興離去之後,丹尼爾湊上前來,滿臉崇拜的說道:“張老闆你真是太羅曼蒂克了!”他曉得杜三爺素來是南京城裡的人物,在這裡經商多年,他也未曾敢去招惹這樣一個人,卻不想石誠初來乍到,竟然敢給這位地頭蛇來了一記悶的。

晚間,在旅館,石誠和楊蘭亭共處一室,讓她意外的是,他並沒有碰她,只是閒閒的和她促膝長談了一夜,直至天明時分才各自分床睡去。

第二天,楊蘭亭獨自帶著從明月樓收拾出來的衣物細軟離開,最後,她默默的回望了站在街尾目送她的男人一眼,暗暗咬緊了嘴唇,下定了決心。總有一天,她會成為配得上他的女子,站在他身邊!

因為,她已被他從黑暗中拯救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2 章

22

臘八節的傍晚,夜渡橋村上空飄漾著一股臘八粥的香氣。

全村的男女老少喜氣洋洋,晚飯過後就端了自家的長條凳,聚集在打麥場上,整整齊齊的坐好。因為照這裡的習俗,每年的臘月初八這天,村長都會請來黃梅戲班子,供村民們聽戲消遣,作為一年辛勞的鼓勵。

這個戲班子叫做七彩堂,並不大,六七個年輕男女就是骨幹,另有幾個黃口小兒,戲服道具也都灰濛濛,戲臺搭得極其簡陋,是個搖搖欲墜的樣子,幕布邊緣佈滿老鼠洞,怎麼瞧著怎麼破敗。

但這一點都不影響村民們的興致,晴朗的傍晚,風不大,打麥場上已是人頭攢動,座無虛席,不少青壯拖家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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