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其餘玄鶴會眾,由刑部、大理寺一一查明其行事。若有不法之事,一概依律嚴懲。若為官清正、才幹不凡,考其政績之後。斟情秉公處理。要做到,既不放縱了一人,也不因其身份而故意不予任用。
對於這些中低層玄鶴會中人。武令媺還是抱有善意。一則,這些人實在不多。不過六七人;二則,他們能夠對東昌蘭真公主行事提供的方便,礙於官職,也實在有限得很。
最後一個身份敏感的人——孝宗的親生兒子,懿親王武延嗣,玄鶴會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如何安置武延嗣,太皇太后有點頭疼。留著此人,因他的出身來歷,唯恐還有不死心的玄鶴會眾再度起了異樣心思,秘密籌謀、禍亂朝綱;不留此人,又恐天下臣民議論天家情薄,竟不能容忍孝宗親生孩兒存世。
而武延嗣也十分安靜,老老實實地待在東昌蘭真公主尚未被內務司收回的公主府裡,似乎在等待朝堂發落。直到數日後,終於毒盡病癒的聖手老神醫出了輔國公主府前去找他。
也不知師徒二人說了什麼,就在當晚,懿親王將所有證明他親王身份的東西都留在了蘭真公主府裡,隨著聖手老神醫悄悄地離開了太寧城。
從此,武氏宗族玉牒之上還記載著他的名字,證明了皇族裡還有這一號人存在,但武令媺再也沒有見過他。也許,只是她沒有與他碰面。而他,在某個時候,只為了看她一眼,悄悄地來,又悄悄地離開。
這段時間裡,朝中上下都緊緊盯著武令媺,看她會如何處理這些孝宗遺部。倘若她大開殺戮之門,肆無忌憚地貶斥官員,必然引得朝臣們不滿。她雖然擺明車馬亮出“監國金龍使”的旗號,但也不能只顧著一己私慾,為所欲為。她的行事出發點,全在於,是否對此時大周的朝局有利,對未來大周的發展有利。
武宏嗣將姑姑的行事作風都看在眼中,也更深地體會到,姑姑為何說,看人不是看這人說了什麼,而是看這人做了什麼。明明姑姑私底下將這些玄鶴會的人恨得咬牙切齒,惱怒他們為了一己私利而不顧朝局穩定,但她還是願意按下憤怒,一切從大局出發,從大周的國家利益出發。
自聖祖週年死祭那日回宮,小皇帝就徹底不上朝了,擺出一副將所有朝政都交給太皇太后、輔臣以及武令媺的態度。每日裡,他除了與淳貴嬪嬉玩之外,連書都不讀了,似乎打算當個不學無術的昏君。
他這般退避,人前人後提起輔國殿下都是一副恐懼模樣,言語間還異常卑微,倒是收穫了不少同情。鎮北軍大都督、武國公羅元慶便給小皇帝寫了奏章,勸勉他要勤於讀書、不可荒廢時日。
而永泰親王回了王府便閉門不出,不過數日便傳出他身染惡疾、一病不起的訊息。走在半路上便賴住不走的永和親王聞訊,一日寫了五封奏章,請求進京探望好八哥的病情。
可惜,他的奏章被嚴詞駁回,且命他立刻出發,否則要治他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永和親王只好不情不願地上了路,一路上倒還算老實,沒有攪出什麼事端。
就這般忙忙碌碌處理諸事,眨一眨眼便過了年。景泰元年成了過去式,時間進入景泰二年。過了年,太寧城迎來了兩樁大事。
第一樁,鎮北軍大都督武國公羅元慶和鎮西軍大都督襄親王都進了京,將履行輔臣之責。鎮北軍暫時由羅元慶的嫡長子代任大都督,由安嘯卿任副都督。鎮西軍大都督由忠信侯澹臺錚接任。
羅元慶的嫡長子羅克敵是新一代聲名鵲起的年輕將領,十五歲就隨父鎮守北境,如今已有二十年之久。他深得其父真傳,更經常率隊與楚國平南大營的小股部隊交手練兵,對敵作戰經驗非常豐富,十分適合統領鎮北軍。若非他實在太年輕,直接就任鎮北軍大都督也不算什麼。
忠信侯澹臺錚則不然,這是位不折不扣的軍中宿將。當年,聖祖親征西疆,他就是前軍大將,犁庭掃穴一般攻掠西疆諸多蠻王的領地,威鎮西蠻。便是襄親王,當年也是他的手下部將。
原本如此老將,著實應該在家中享福。無奈忠信侯閒了這麼多年,自言身上都發黴長毛了,一意苦求要再去西疆為大周鎮守邊界。太皇太后和朝臣們都勸他,他竟然當殿耍無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又喊著要請聖祖英靈。
無法,太皇太后只能答允圓了這位老將的心願。但是說得清楚明白,只守三年。三年之後,忠信侯就必須回京。老侯爺將胸脯拍得啪啪作響,慨然應允會抓住這三年時間好好威懾西疆諸蠻,也會栽培出新的鎮西軍大都督。
武令媺隱約猜著了,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