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4)

小說:如果一切重來 作者:開蓋有獎

伊莎貝爾來說這也不失為一樁好事。此時仍供職於報社的記者多少都對魏地拉將軍的政權表示效忠。而伊莎貝爾和拉斐爾,作為左派的庇隆主義5者,他們永遠不會同意自己的文字出現在諸如《卡比爾多》或者其他還在出版的報刊上。

心靈手巧的拉斐爾很快在街區的一家細木工工場找到了新的工作,伊莎貝爾則和她最好的朋友輪流照看孩子,以便騰出時間去理科高中擔任學監。

月末的日子總是不那麼好過,但是兩人的工資合在一起仍可以幫助他們脫離困境,滿足他們的小女兒的所有需要。

每天當拉斐爾從工場回來後,一家人用完晚餐,他們便在餐桌邊坐下。伊莎貝爾做點兒縫縫補補的工作補貼家用,而拉斐爾則記下有關不公正、政府壓迫、權力腐敗、宗教同謀等種種社會現象,記錄下阿根廷人民的憂傷。

每天上午11點,拉斐爾會藉口抽菸離開工場。一個騎車的人停下車問他要一支菸抽。拉斐爾趁著幫他點火的時候,悄悄將前一天晚上寫好的文章塞給他。信差將這些違禁文字送去一個破敗的工場,那裡現在是一處秘密印刷所。就這樣拉斐爾為一份抵抗組織秘密出版的地下刊物貢獻自己的力量。

拉斐爾和伊莎貝爾夢想著有一天能夠離開阿根廷,移居到一個自由的國度。

每當伊莎貝爾氣餒的時候,拉斐爾便從衣櫥的小抽屜裡取出一個紅封面的小本子。他計算著他們的存款,倒數著還有多久就可以離開這裡。躺在床上的時候,他向伊莎貝爾低聲一一細數那些城市的名字,就像人們在講述夢境一般,就這樣他們雙雙睡去,拉斐爾總是先睡著的那個。

夏初的一天,在晚餐後,小瑪利亞·露茲已經入睡,拉斐爾和伊莎貝爾都比往常更早地結束了當天的工作。伊莎貝爾裸著身子躺在被子下。她的面板細膩蒼白。拉斐爾擔心自己做慣了木匠活的粗糙雙手會在撫摸時弄疼她,儘管這肌膚相親中滿是濃情蜜意。

“我喜歡你這雙勞動者的手,”伊莎貝爾在她丈夫耳邊呢喃著笑道,“告訴它們緊緊地抱住我。”

就在拉斐爾和他的妻子做愛之際,有人敲響了他們小公寓的門。

“別動。”拉斐爾抓過床腳的襯衣說道。

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拉斐爾害怕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會驚醒他們的女兒。

當他開啟大門時,四個全副武裝的男人一把把他按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用膝蓋抵住拉斐爾的背,另外一個人抓住了受驚的伊莎貝爾的頭髮。他將伊莎貝爾推到廚房的牆上,用一塊抹布繞住她的脖子,直到她再也叫不出聲為止。等她的叫喊聲一停止,那人就趁機放開她讓她能接上呼吸。第三個男人開始快速地搜查房間。過了一會兒,他回到客廳,一隻手抱著瑪利亞·露茲,另一隻手用刀抵住她的喉嚨。

這些男人一言不發地示意拉斐爾和伊莎貝爾穿上衣服,跟他們出去。

他們將這家人帶到一輛小卡車上,瑪利亞·露茲被安排坐在前座。

卡車快速地穿過城市。儘管卡車的前後被隔開,儘管發動機不住地轟鳴著,但拉斐爾和伊莎貝爾仍能聽見他們的女兒一路上不住地呼喚著他們。每次當小瑪利亞·露茲喊“媽媽”的時候,伊莎貝爾的哽咽都會變得更不可遏制。拉斐爾握住她的手,想讓她平靜下來,但是怎樣才能安慰一個因聽到自己孩子的喊聲而痛苦的母親呢?三十分鐘後卡車終於停了下來。車門開啟後,他們發現自己來到一處方形廣場上。有人毫不留情地將他們拖下車,當拉斐爾想回頭看看他的女兒時,頭上又重重地捱了一下。伊莎貝爾試圖跑回去,其中一個男人猛地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拖回來。他們被帶到一棟圍繞著小廣場的房子裡。

伊莎貝爾最後一次呼喊她女兒的名字,隨後下巴捱了一下,滾下了樓梯。拉斐爾跟著也被人踢下了樓梯。

他們躺在臺階的最下方,一塊散發著尿騷味的泥地上。隨後伊莎貝爾被關入一間牢房,而拉斐爾則被關入另一間……

“你在做什麼?”安德魯走進客廳問道。

瓦萊麗將她剛剛在讀的東西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由於對方也是記者,所以這次調查令你非常煩心?”

“好啦,瓦萊麗,這是機密!我可不想在自己家也得把所有東西都鎖在抽屜裡!請理解我,這是我的工作,我希望你能尊重它。”安德魯收起茶几上的紙平靜地做了個總結。

“伊莎貝爾有權閱讀她丈夫寫的東西……甚至她還可以幫他出主意。”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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