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儘管在遠處觸及,伍德也幾乎喪命。
‘無數的絲狀體使面板髮生紅條紋,細看則是細斑或小皰,每一斑點猶如有一燒紅的細針扎向神經。〃
“他解釋說,區域性疼痛只是整個難言痛苦中最輕微的那一部分。
‘劇痛向整個胸部放射,使我象中了槍彈那樣撲倒。心搏突然停止,繼之以六七次狂跳,猶如心臟要衝出胸腔。’
“他幾乎死亡,儘管他只是在波動的大海中觸及毒絲,還不是在靜止有限的游泳湖中。他說,中毒後他連自己也認不出自己的面目了,他的面色異常蒼白、佈滿皺紋、憔悴失形。他猛喝白蘭地,吞下一整瓶,似乎由此得以生還。警官先生,我把這本書交給你,它已經充分描述了麥菲遜的悲劇。”
“而且同時洗刷了我的嫌疑,”默多克插了嘴,臉上帶著譏諷的微笑。“警官先生,我不怪你,也不怪你,福爾摩斯先生,因為你們的懷疑是可以理解的。我覺得,我只是由於分享了我可憐朋友的命運,才在被捕的前夕洗刷了自己的嫌疑。”
“不對,默多克先生。我已經著手破這個案子了。如果我按預期計劃早一點到海濱去,我可能免除了你的這場災難。”
“但你是怎麼知道的呢,福爾摩斯先生?”
“我是一個亂讀雜書的人,腦子裡什麼雜七雜八的知識都記得住。‘獅鬃毛’這幾個字始終在我腦子裡盤旋,我知道我在什麼古怪的記錄上讀到過它。你們都看見了,這幾個字確實能描述那個怪動物。我相信,麥菲遜看見它的時候,它必是在水面浮著,而這幾個字是他能想出的唯一名稱,來警告咱們。”
“那麼,至少我是得到澄清了,”默多克說著慢慢站了起來。“不過我還有兩句話要解釋一下,因為我知道你們偵查過我的什麼事兒。我確實是愛過這個姑娘,但自從她選擇了我的朋友麥菲遜那天 起,我唯一的心願就是幫助她獲得幸福。我甘心躲到一邊做他們的聯絡人。我經常給他們送信。因為我是他們的知心朋友,因為對我來說她是最親近的人,我才匆匆趕去向她報告我朋友的死亡,我唯恐別人搶在我前邊用突然和冷酷的方式把災難通知她。她不肯把我們的關係告訴你,是怕你責備我而使我吃虧。好,請原諒,我必須回學校去了,我需要躺在床上。”
斯泰赫斯特向他伸出手說:“前兩天咱們的神經都緊張得過度了,默多克,請你不要記住過去的誤會。將來咱們會更好地彼此瞭解。”說完他們兩人友好地拉著手走了出去。警官沒有走,睜大了牛樣的眼睛瞧著我。
“哎呀,你可真行啊!”最後他喊道,“我以前讀過你的事蹟,但我從來不相信。你可真行啊!”
我只好搖搖頭,如果接受這種恭維,那等於降低我的標準。
“開頭我很遲鈍——可以說是有罪地遲鈍。如果屍體是在水裡發現,我會立刻破案。毛巾矇蔽了我,可憐的麥菲遜顧不上擦乾身上的水,所以我就以為他沒下過水。真的,這正是我犯錯誤的地方。哈哈,警官先生,過去我時常打趣你們警察廳的先生們,這回氰水母幾乎給警察廳報了仇。”
新探案 第二章 三個同姓人
這個故事也許是喜劇,也許是悲劇。它使一個人精神失了常,使我負了傷,使另一個人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這裡面還是有喜劇的味道。好吧,讓讀者自己判斷吧。
這個日期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是在福爾摩斯拒絕了爵士封號的同一個月裡發生的事,他要被封爵是因為立了功,這功勞將來也許有一天我還要寫出來。我只是順便提及封爵的事,因為做為合作者我應該謹慎從事,避免一切冒失的行為。然而這件事卻使我記牢了上述的日期,那是一九○二年六月底,就在南非戰爭結束後不久。福爾摩斯在床上一連躺了幾天,這正是他不時表現出的行為,但有一天早晨他卻從床上起來了,手裡提著一份大頁書寫紙的檔案,嚴峻的灰眼睛裡閃著諷刺的笑意。
“華生老兄,現在有一個使你發財的好機會,〃他說道。“你聽說過加里德布這個姓嗎?”
我承認沒有聽說過。
“要是你能抓住一個加里德布,就能賺一筆錢。”
“為什麼?”
“那就說來話長了——而且有點異想天開。我認為在咱們所研究過的複雜的人類問題裡頭,還沒有過這麼新鮮的事兒呢。這個傢伙馬上就要來接受咱們的提問了,所以在他到來之前我暫且不多談,但這個姓氏是咱們需要查一查的。”
電話簿就在我旁邊的桌子上。我不抱希望地開啟簿子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