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成為過他的生活重心。
是的,生活重心。當一個人的力量達到巔峰,當世間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束縛他的東西,當這個塵世再也不能羈絆住他。那麼,讓他唯一覺得有趣的東西,極有可能成為他生活的側重。因為享樂,是萬物最初的追逐,所以,難得的歡愉,總是讓人珍惜。
袁不破自然早就知曉,佛戡身上是故人骨血,所以多年之前,才費了些許心力,與他論道,藉以點撥。
但是饕餮這種生物的本身特性,決定了他和步風塵是不同的。
當年縱橫洪荒,兩人幾乎吃遍了所有能吃的生物。袁不破又何嘗無知,其實若非力量不及,饕餮是很想嚐嚐祖龍的滋味的。袁不破捨不得吃了一個還算有趣的朋友,而饕餮吃不了袁不破。所以,兩個人之間才能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
步風塵身負騰蛇血脈,騰蛇對祖龍,是天性裡的臣服。所以,袁不破最後才會收他為徒。其實,也只能是師徒了。血脈是很神奇的東西,物種的碾壓決定了步風塵沒有和他為敵的可能。
而佛戡不同,佛戡身負饕餮血脈,本性裡的貪婪讓他隨時可能擇人而噬。饕餮進食無非為了獲取力量,那麼毫無疑問,佛戡最像吞噬的物件,必然是袁不破。所以,從一開始,袁不破就打算把他培植成一個對手,而非弟子。
佛戡和步風塵都是臨近命劫。沒有獲得血脈傳承,完整的覺醒整個血脈的時候,他們將那看作成嬰的劫雲。事實上,凡是身負洪荒血脈的人,成嬰的時候降下的不是九天玄雷,而是劫雷。
度過劫雷,則血脈甦醒,修為一日千里,最終位列萬獸山。渡劫失敗,則灰飛煙滅,整條異獸血脈自動蟄伏,等待在下一位子弟身上甦醒的契機。
天道對洪荒的遺老遺少特別殘忍,然而到底,留下了一線生機。萬獸山是洪荒遺址,多年來的靈氣氳養,已經讓那裡和洪荒沒有什麼分別。那是擁有了完整血脈的靈獸們的歸宿,也是他們重新開始的地方。
在很多年前,萬獸山曾對袁不破降下召喚,但是,卻被袁不破隨手打散。他固守的,不是整個洪荒。若是如此,以他一人之力,必不至於讓洪荒傾頹。他固守的,是兩三故人,故人不在,洪荒的存在與否,又與他有什麼干係呢?
至若後來,他有了更為重要的守護,所謂“小洪荒”之稱的萬獸山,他就更是不放在心上。
異獸力量強大,單拉出去一隻,也是力量無匹。天道為了平而將他們“圈養”在萬獸山,可笑那些異獸竟然會上當。許或他們會說,有的時候,要靠著一點舊的東西,才走得下去。然而,到底是固步自封罷了。
而佛戡,他沒有以人的形態出現在袁不破和沈慕白身邊。這也是一種無聲的妥協。他要展露自己饕餮的形態,然後,取得跟在他們身邊的機會。同時,他也是對袁不破錶明,他對他的人沒有覬覦之心。
只是對他表明沒有罷,至於真的有還是沒有,那是隻有天知道的事情。
佛戡一定要跟在袁不破身邊。他可以展露本體的形態,甚至可以控制大小,就說明,他的情況其實比步風塵還嚴重許多,甚至,他有可能比步風塵還早渡劫。
按說,異獸血脈應當是接元嬰的時候覺醒。可是,佛戡又有所不同,他已經是元嬰巔峰,然而他當初碎丹成嬰的時候,降下的雲雷,只是普通的九天玄雷。那是因為,饕餮對自己的子孫,有和其他異獸不同的照應。
他留下了一道殘念,鐫刻進子孫的骨血。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血脈不同,所以,及早準備,度過命劫。可惜,縱然如此,饕餮一脈,也僅存佛戡一人。
佛戡幸運的知道自己命中有此一劫,便用佛法的精深正氣掩蓋血脈裡的邪性,甚至,最後騙過了天道,修成了元嬰。
然而,這個方法不是一勞永逸。在他修成元嬰之後,他已經能夠化成饕餮的形態了,也就是說,再降落的,一定是劫雷。所以,他必定要纏緊袁不破,拼著他對故人的一絲眷戀,獲取自己的一線生機。
何況,佛戡和單純的異獸,又有不同。萬獸山,不是他的歸宿。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最終要位列萬獸山。兩相疊加,劫雷更是非同小可。
佛戡站在了袁不破和沈慕白的門外,最終身形一閃,尋了一處還算乾淨的地方,淺淺闔上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第55章 敢不敢幹乾淨淨的滅族?
沈慕白和袁不破在襄樊勾留了一些時日。事實上,兩個人是故意的。因為整個修真界;都為了這兩個面容一致